叛、叛徒???
怎么回事,&bsp&bsp他不是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吗,怎么就成了琴酒口中的叛徒了?
星洲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季的剧情,难道是他今天起床的姿势不太对?
星洲被琴酒话里的叛徒二字吓得微不可查地打了个激灵,寒毛竖起,&bsp&bsp心跳加速砰砰跳,&bsp&bsp那双布满清光的黑色眼睛微微瞪大,&bsp&bsp像是有些不可思议。
不,冷静。
不要被琴酒的行为吓到,星洲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首先分析一下琴酒的行为动机,琴酒是一个忠于黑衣组织、冷酷无情的杀手,如果自己真的背叛了组织的话,&bsp&bsp那么琴酒就不会在这里和他废话,而是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赏给他一颗银子弹送他上天堂。
而且他说的是“小叛徒,&bsp&bsp还敢回来”这种带有亲昵色彩的,&bsp&bsp一听就知道两人之间有着故事的字眼,&bsp&bsp而不是“叛徒,还敢出现在我的眼前”这种冰冷凌厉、恨不得立刻杀了对方的口吻。
那么,&bsp&bsp星洲知道他该怎么做了……
以上想法在星洲的脑海里一闪而过,&bsp&bsp用时不到一秒的时间。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bsp&bsp回忆了一番自己在黑衣组织时立的人设,&bsp&bsp随后他睁开黑眸,&bsp&bsp将所有的情绪都沉进眼底。
头发乌黑而蓬松的少年像是没有感觉到在后脑勺亲吻他的冰冷的枪口,&bsp&bsp而是不急不慢、带着一种从容的气质缓缓转身,&bsp&bsp他注视着眼神冷漠、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琴酒。
少年如泼墨般漆黑的眼眸似有星辰直坠入其中,&bsp&bsp清丽而明亮。随着他的转身,&bsp&bsp黑洞洞的枪口从后脑勺移动至了更为致命的太阳穴上。
只见他勾起薄唇,&bsp&bsp眉眼弯弯地笑了,微风吹动他柔软的发丝,在阳光下显得明媚而又灿烂。
但深知星洲疯狂的琴酒知道,这都是他表现出来的假象。每当他笑的这么虚伪,琴酒就知道他要开始作妖了。
“叛徒?哎呀呀,是谁这么大胆背叛了组织,快带我去瞧一瞧。”他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灿烂得有些疯狂。
琴酒的那一番话既是试探,也是在暗示星洲。告诉他黑衣组织里面出了一个叛徒,如果他再不出现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他就会被定性为那个还没有找到的叛徒。
看来这个事情他也有牵扯其中。
啊,真是麻烦。
“哼。”琴酒哼笑一声,那一声哼笑很轻很轻,尾调却上扬得像是漂浮在云端一般。
琴酒墨绿色的瞳孔带着一丝笑意,收回了他的顶在星洲脑袋上的□□手枪,向下按了按头顶带着的黑色帽子,转身离开,衣摆和银色的长发划出一条小半个圆的轨迹,留下一句话“跟我来。”
星洲跟在琴酒的身后,暂时混过一关,默默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放下部分,但警惕依旧拉满。
琴酒带着星洲走到了一辆黑色保时捷a车前,透过车窗玻璃可以看见驾驶座上还有一个和琴酒一样带着黑帽子,还多带了一个墨镜,身材魁梧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
琴酒率先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进去,星洲在后座坐下,听见驾驶座上的人问琴酒“大哥,去哪?”
随后又和他打了声招呼,星洲点点头作回应。
“回分部,伏特加。”琴酒对伏特加吩咐道。
伏特加说“是。”随后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专心致志地开起了车。
原来他叫伏特加,一瓶产自俄罗斯的烈酒。
看起来伏特加和琴酒的关系不错,是大哥带小弟那种。
两人同为代号成员,一般来说都是同级喊代号的,星洲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代号成员对另一个代号成员喊大哥。
琴酒在去往分部的路上给星洲大致地讲解了一下发生的事情。
黑衣组织在东京开设了一个分部,经营管理着大部分有关东京的事物,同时也会作为中转站存放大量的金钱。
就在前不久,组织从国外运来了一批总额为亿的美元,打算存放几天再运走,今天就转运的日子。
但是当运送人员早上带着人手前来时,却发现分部存放的亿美元全部不翼而飞,一时震惊了所有人。
消息传到“那位大人”的耳朵里后,“那位大人”震怒不已,下令让琴酒负责彻查这件事,找出偷钱的叛徒并将那亿美元追回。
自己家的仓库被外人像入无人之境一般将巨量的钱偷走,这对组织来说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这事关组织的威望。
这代表着要么组织里出了叛徒,要么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再紧盯着他们。更甚者是两者兼有。
他们去找昨夜观察监控的守夜人员,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最后在离分部不远的小巷子里发现了他的尸体,看看时间,正是深夜死去的。
同时知道开启存放金钱的仓库密码的只有四个人“那位大人”、分部的部长上野弘一、琴酒以及一直未归的波尔多,也就是星洲。
首先可以排除的两个人就是“那位大人”和琴酒,而上野弘一名下所属的所有房屋都被组织的人彻查过一遍,没有找到那亿美元。
并且当天上野弘一深夜在歌舞伎町厮混,有摄像头拍到过他,并且有歌舞伎町的人作证。
于是最大的怀疑便落在了一直未出现的星洲头上。
虽然琴酒本人对波尔多这个在他手下呆了三年多,亲自鞭打过一番的小孩抱有一些信任,但在他的心中仍然是组织的利益大于一切。
所以两种复杂的情感态度夹杂在一起,驱使着琴酒在见到星洲后才会做出拿枪顶着他的后脑勺,对他半威胁半暗示的事情。
“怎么样,有没有想法?”琴酒在副驾驶座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星洲一眼。
【每一次任务让他不甚满意时,你就会被他拖去狠狠训练一番。当然,那都是过去了,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他已经奈何不了你了,尽情放飞自我吧。】
你闭嘴!星洲眨了眨眼,将眼前的备注眨消失。
窗外的景色快速向后方飞离,星洲乌黑清亮的眼睛看着后视镜里琴酒墨绿色的眼睛,扬起一抹微笑,信心在握“当然。”
……
黑色低调的素车驶进分部的地下室,星洲随着琴酒乘坐电梯来到了存放金钱的楼层。
分部很大,可以和一座商业城媲美,在远远看到分部大楼的时候星洲就看出来了黑衣组织的财大气粗。
而暂存金钱的仓库有两层楼高,长度足够星洲从一头走到另一头花费七、八分钟的时间。
琴酒熟入密码后灰色厚重的防爆防弹门缓缓打开,露出它宽阔的内里,听伏特加说,亿美元能够填满这里三分之一,再看看这空无一物的场面,顿时有些空旷。
星洲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反倒是喜提密码一份。
【黑衣组织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密码是xxxxxx。】
星洲摇了摇头,他没有获得重要的信息。这是可以肯定的,出事这么久现场必定收拾打理过一番,在专业人士的专业手法下留不下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琴酒对此早有预料,他带着星洲去往更上层的楼层。
星洲和琴酒穿过重重关卡,在亮明身份后进入门内,房间内装修的奢华不已,金金银银、花花绿绿的,放在平时星洲一定会很欣赏这种装修水平,只不过现在这里被大量的电脑和屏幕占满,在这些奢华的装饰中显得尤突兀。
除此以外房间里还站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有些秃顶,脑袋油亮亮的,是分部的部长上野弘一。他看到星洲和琴酒后立刻从座位上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向他们走来。
“琴酒大人,波尔多大人,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琴酒觑了他一眼,径直往里走“还没有。”
上野弘一跟在琴酒的后头喋喋不休的阿谀谄媚,放下的手却不自觉地往裤子后方挪动,大拇指和食指微微摩挲了一下。
星洲则跟在他们两个人的后面将这一幕收在眼里,他慢悠悠的走着,眼睛观察环视着四周。
【充满了浓厚金钱气息的装饰品。】
……
【价值不菲的名画。】
整个看下来都写着“我很贵”三个字,这个办公室整一个的装修可以说是明晃晃的炫钱了,当一个分部的部长就这么有钱吗?怎么他现在还是一个穷光蛋呢?星洲又想起了自己卡上为数不多的金钱,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
星洲观察完后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前面两人身上。
【你说,以一个较高但不算非常高的工资要怎么样才能做到每天在歌舞伎町豪掷千金,大手脚养二、三、四……个小情人,豪华游轮好几艘,高档小区房屋好几套……(以下省略个字)呢?】
好、好……
没有这么富有过的星洲找不出什么准确的形容词形容,只能憋出一句穷奢极欲。
不过这么看的话……的确很可疑啊。
星洲将目光着重放在了一旁给琴酒拍马屁的、胖胖的上野弘一身上,备注看了一条又一条,内心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
“技术部的人什么时候能把摄像头内容修好?”琴酒问。
摄像头在凌晨两点前拍到的内容是一成不变的仓库与走廊,但在两点后就突然黑屏没有了,技术人员正在抢修,希望修完后能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上野弘一的大拇指和食指不引人注意的微微摩挲,脸上依旧笑容可掬,满脸写着谄媚“就快了,我去催一催他们琴酒大人。”
说着就拿起电话打算往外走,也不知道是真的想去催促还是做些什么其他的事情。
“催一催?上野部长就不怕自己催完后,被修复好的拍摄内容发现自己偷梁换柱的事情?”星洲突然说道。
上野弘步履一顿,顿时大惊失色,转过身来连忙否认道“波尔多大人,属下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属下对组织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您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讲!”
“忠心耿耿?我没记错的话,上野部长在歌舞伎町一个月就能豪掷自己三个月的工资,名下房产、游轮无数,家里价值千金的东西也不少,有些还是上野打一辈子工都买不起的东西吧?”
星洲慢悠悠地扯出上野弘一买下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东西,每说一件就竖一根手指,直到手指头不够数了才停下“这些房产、游轮都记在了别人的名下,所以组织才没有发现,比如说你那些小情人?”
“请问上野部长是如何做到购买如此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奢侈品的呢?”星洲冷冷地凝视着上野弘一。
上野弘一被星洲话里的内容惊得满头大汗,双腿有些不住地颤抖,食指和大拇指更是紧张地不受控制地用力狠狠摩挲着。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严寒的大冬天里被泼了一盆冷水,全身湿冷,手脚冰凉,满身的肥肉一抖一抖地。他看着挂起一丝灿烂微笑的星洲,只觉得他是一个魔鬼,可怕的魔鬼!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明明他做的非常的隐蔽,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发现过。他怎么就一来就知道了?这就是组织里有名的洞察秋毫的可怕人物吗,他们明明只见过着一次面,竟然挖出了这么多事情。
尤其是他一双淡漠的双眼,似乎一眼就将他的所有不堪入目、见不得人的事情都看透了,让他无所遁形。
“不……不是的,我……”上野弘一抖抖索索地想要反驳,却半天都组织不起流畅的语言。
星洲一把打断了他的狡辩“还是说你找好了借口狡辩你在每一批金钱货物上都偷天换日,拿走一部分,又用伪造的一部分顶替的事情。”
星洲一边说着,一边一步步地逼近上野弘一,一米八几的高大身材压迫着身高不是很高、脊背有些佝偻的上野弘一,给他一种被危险的捕食动物盯上的压迫与紧张,看得他后背发凉,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每次行动都会对摄像头的监控内容做手脚,将之前一段时间的监控内容剪切出来,再插进去让显示出来的监控内容变成被剪切的样子,等做完这一切后又将监控内容恢复正常。没猜错的话,深夜观察监控的人已经被你收买了吧。我说的对吗,上野弘一。”
说道最后,上野弘一的名字被星洲一字一句、略带有节奏感的念了出来,像是念着什么好玩的事情带着几分高兴。
上野弘一脸色发白,一眼就能看出他颤抖的手脚,害怕得瞪大了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面挤满了恐惧与后悔。
“波尔多大人,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蛊惑了,放过我吧,求求您了。我没有偷走那些钱,真的没有!让我去找回它们吧,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上野弘一脸色灰败,害怕地跪倒在地上,抓着星洲的裤脚不住的祈求。一想到他在组织见到的那些叛徒的凄惨下场,上野弘一的眼里瞬间不停的掉眼泪。
就在这时,琴酒的电话响起了,是技术部那边打来的。他接通了电话,听着对面人的讲述,随后挂断了电话。
“技术部的人已经修复监控内容上传到电脑里来了,你有没有偷过一看便知。”
琴酒打开了昨天深夜摄像头拍到的监控内容。
夜色浓重,所有的事物都被蒙上一层黑纱。一开始监控下的仓库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过了一会,一个胖胖的身影抱着一团东西出现在了仓库里,是上野弘一。
他尽量绕着监控走,但组织的监控没有什么死角能给他躲避,所以他不可避免的被拍了进去。
随后只见他在监控里露出一角,用手里的金钱兑换仓库里的钱,来来回回了好几次,看起来被他换掉的数额还不小。
随后他又拿了一个大包,用金钱将大包塞得满满当当的,然后背上离开。这样的行为也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遍。
这是仗着黑衣组织不太将这些钱放在眼里,不会仔细清点钱数才这么胆大包天吗?
然后上野弘一抱着钱出现在了走廊里,最后离开了。随后监控就黑了下去,彻底坏掉。
星洲在挤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着风凉话“哎呀呀,瞧上野部长熟练的姿态,一定是没少做这种事吧。”
琴酒看得那叫一个生气,墨绿色的眼睛充满了怒火。组织的东西竟然这样被他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嚯嚯,他掏出枪对着上野弘一的手脚,给了他两枪,一枪打在右手,一枪打在右腿上,开出两朵鲜红的花。
上野弘一痛得惨叫出现,涕泗横流,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捂手还是先捂腿。
“把他拖去审讯室审讯,必须从他嘴里撬出那些钱的下落!”琴酒叫了人进来,对他们吩咐道。
“是。”两个人一左一右将上野弘一拖了下去,血迹在地上蜿蜒出一条痕迹。
星洲等上野弘一被带走后,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上野弘一扒拉凌乱的裤腿,随后也提出了辞呈“等从那家伙嘴里找到同伙,就能找回那批钱。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也没什么悬念了,我就先走了。”
星洲心里总觉得这件事不对,那个上野弘一害怕得那么真实又诚恳,事情估计没有这么简单,但这还不是现在的他能掺和的事情,他还是先溜为妙。
“等等。”琴酒叫住了星洲,令星洲脚步一顿“为什么不回我信息,活动也不来参加?”
信息?星洲突然想起他和黑衣组织联络的专用手机没有了,得再要一个,免得到时候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却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