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与先生,你这是……”
一时间刘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明明是有功,请的哪门子罪啊!
然后和沮授两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然而没瞪几秒,想想曾经的袁绍,刘平瞬间就明白了沮授的顾虑。
就袁绍那个性子,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必然功劳是自己的,错误是别人的。
恐怕这种类似的事,沮授也替袁绍干过不少吧!
不过,显然不受袁绍的待见,恐怕这也是沮授从袁绍谋主,变为无关紧要的边缘人物的原因之一吧。
想明白了关节的刘平,摇着头轻轻一笑,沮授这种忠心有能的存在,还不得好好供着也就算了,他竟然用来替自己背黑锅,鬼知道袁绍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曹操让荀彧给自己背过黑锅么?
刘备让诸葛亮替自己背过黑锅么?
合肥十万送人头的孙权,在送完了人头之后好像也没拿手下开刀吧。
由此可见,袁绍最适合的职位就是后勤大队长。
将思绪从运输大队长身上收回,刘平上前一步,搀扶起了沮授的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平既然委托先生替平掌控全局,平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以这莫须有之罪怪罪于先生呢?先生真的多虑了!”
不过沮授却没有如同前几次吕布、张郃一样顺势而起,反而单膝跪地,非常坚决的说道。
“可是,如此规模的调动,授确实是越权了,理当……”
沮授的意思刘平明白,说白了,
天知道袁绍以前到底干过什么,给沮授留下了这么大心理阴影,可是越是这样越能说明沮授品质的可贵。
明知道风险极大,不仅可能得不到认同,还有可能因此获罪,但是还是毅然冒着巨大的风险,把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做了,关键还做得极为完美。
刘平在心中继续感谢袁绍,没有他自己怎么会知道沮授是一个如此有担当的人。
那么自己对袁绍最好的报答就是再踩一脚,反正坟头草都三尺高了,难不成袁绍还能再从坟头爬出来不成?
于是,刘平直接弯下了腰,将自己的双手从沮授的双手之处,直接移动沮授的上臂,在沮授惊异的目光中,直接发力,径直将沮授托了起来。
刘平的这个操作,直接让沮授目瞪口呆,还有这么干的?
看着沮授这副见鬼的模样,刘平释然一笑,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再次握住了沮授的手。
“公与先生,平可不是袁绍!”
刘平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沮授浑身一震,感觉到沮授的身体的振动,刘平知道自己做对了,那就索性更直接一些。
“只要公与先生认为对,放手去做就好,出了问题算我的!让臣属们背黑锅这种事,刘平还干不出来!”
看着满脸疑惑的沮授,刘平心满意足。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刻,沮授疑惑的并不是别的,而是刘平新创造出来的这个“背黑锅”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沮授想明白,一直沉默的田豫也加入了讨论,作为刘平很早之前就制定的进军漠北的指挥员,虽然经过了前面沮授和郭嘉的解释,可是他还有太多问题需要得到解答。
半个时辰之后,田豫的问题也被三人一一解答,然而田豫却在最后犹犹豫豫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公与先生、奉孝,你们不会有在未来,冬季出兵漠北的打算吧!”
田豫的这个问题,直接把刘平问懵了,然而沮授在听到田豫的问题后,却带上了笑容。
“国让何出此言?”
“根据公与先生的说法,这一次之所以能在轲比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完成对于轲比能主帐的包围,降雪对于交通的阻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否则鲜卑的部落绝对不会如此老老实实的被各个击破,否则十余个部落,过万鲜卑人,仅仅牧群就无法控制,届时只要有一点疏忽,就容易为轲比能获知,届时轲比能绝不会如同现在这样被牢牢围住。”
听完田豫的理由,刘平恍然,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不下雪的话,想把这些牧民彻底困住真的是不容易,打仗不行,可是在草原上逃跑,那些牧民可是一个顶仨!
从突袭掳掠蔡琰那个部落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准备不可谓不充分,可是还使是有几个牧民跑了,最后还是吕布骑着赤兔马上阵才解决的。
看着满脸希冀的刘平,郭嘉和沮授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公,国让,这个就暂时不要考虑了,不是不可行,是代价太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田豫一脸茫然,可是刘平却深有体会,而且他也明白田豫茫然的根源。
田豫渔阳人,渔阳的冬天刘平是见识过的,确实是很冷,可是那是汉地,还是能找到可以暂时御寒的房屋的。
但是同样是冬天,这茫茫的草原上,可是连个最起码的御寒之地都找不到,冻死人不要太简单!
为了给田豫一个直观的印象,沮授报出了受损的数据,就算是有心理准备的刘平,在听到后,依然心惊。
“仅仅是初冬的初雪,我六万幽州骑军中,已经有近千人被冻伤了,被硬生生冻死的,也不下三十人,这还是有御寒物资的基础上,若是放在隆冬腊月,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沮授报出的数据,几个人都沉默了,冬季确实是异族们最虚弱的时候。
可是如果真的在冬季大规模进军漠北,那个代价是自己所无法承受的。
看着气氛过于沉闷,郭嘉眼珠一转突然蹦出一句话。
“主公,要不然我们去看看温侯和子龙两人怎么样了,是温侯以德服人还是子龙以理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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