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前五天的自由讨论,田畴、田豫,郭嘉三人用了一天的时间,介绍了幽州的内政、外交、军事,以及未来的施政纲领,后九天的是对于施政纲领的分析。
整个过程其实相当让刘平满意,然而最后一天,结束大部分内容之后,场面突变了。
本来一切都应该平稳结尾了,刘平还做了一个总结发言。
“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
刘平自认为总结非常不错,于是他非常嘴贱的又补了一句。
“在最后,平还要提醒一下诸位院长,眼下幽州正处于生机勃勃的上升期,整个幽州对于人才的渴求是非常旺盛的,尽快的培养出一批能都暂时承担一部分责任的学生正是当务之急。”
“哪怕速成,哪怕见习,只要有一定能力,想必无论是衙署还是行业都非常迫不及待,比如子乐,比如子泰他们这些主导内政事务的人已经快忙疯了吧!”
“主公所言极是!”魏攸说道。
原本幽州衙署的事务是由程绪和魏攸两个人共同负责的,然而刘平返回后程绪已经病重而被迫修养,田畴虽然返回,但是他要统筹管理刘平需要推行的那些政令,忙的更是脚不沾地,魏攸感觉自己已经瘦了整整一圈了!
“正是,正是,哪怕多给畴一个人也好,哪怕现在有了包括季珪(崔琰)在内的郑公弟子的协助,能够承担具体事务的人依旧太少了!”
感叹到这个程度的是田畴,如果说魏攸只是累,田畴和他那些负责其他政令,比如兴修水利,整饬道路,还有修建那百所蒙学学堂,再没有人手的补充,田畴感觉自己和自己的手下至少会疯一半!
“主公,一定要尽快多给泽一些人手啊,卑职和手下的属官们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休沐过一天了!”
带着哭腔说话的,是苏双的弟弟,以幽州从事身份掌管幽州钱粮的苏泽,幽州真正的后勤大总管!
比起魏攸、田畴等人,苏泽已经有点魔怔了,他那浓浓的哭腔,简直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一个圆滚滚,永远带着笑容的胖子,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已经瘦得脱相了!
原本幽州的钱粮收拾起来并不麻烦,毕竟被刘平霍霍光了之后,家底干净的很,可是悠闲不过三日!
随着刘平的国债计划出炉,一个个后续项目的跟进,如海水一般的收入和支出汹涌而来,可干活的还是那些人,于是三个月的时间,苏泽和他的属官么简直收到了非人的折磨。
如果不是因为苏双将原来属于苏氏之下的几个干将借用,幽州的户曹估计早就崩溃了!
对于苏泽的苦,刘平是心知肚明的,毕竟自己乃至于整个幽州的快乐都是建立在苏泽的痛苦之上的,尤其是这今天,增加了几项计划,并且将以前的布置细化之后,户曹的压力至少增加三成,给户曹补充财务人员确实是当务之急!
恻隐之心乍起,刘平忽略了沮授给他打的眼色,真的开始在琢磨怎么能给苏泽补充人手。
可是苏双却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苏泽这货的状态好像不对啊,虽然累的比狗还狗,可是看自己弟弟近年来红光满面,精神亢奋的很,总之非常不对劲!
感觉不对的苏双,隐晦的给刘平一个隐晦的眼神,然而,郭嘉看到了、沮授看到了、甚至刘熊都看到了,唯独低着头在思考怎么给苏泽补充属员的刘平没有看到,然后沉思良久过后,刘平开口了。
“子偶,有没有可能在短期内给润泉提供一部分人,或者……”
见刘平发话,苏泽马上收起了哭腔,立刻回到了属于商人那独有的状态。
苏双看到苏泽状态的变化,眉头瞬间就皱起了,这货果然是装的,不安从心中升起。
“主公,兄长,只要懂的简单的算学就好,还有黄院长,能否提供几名熟悉造价的工匠,还有德操用,能否也提供给泽几名能够处理简单公务的人员……,还有华院长,可否为户曹配备一名到两名医师呢,还有……”
这还有还没说完,旁边的苏双实在听不下去了,苏泽这性子他太了解了,再让他说下去,鬼知道得寸进尺的苏泽会提出什么请求!
“苏泽,够了!”
苏双的怒吼打断了苏泽。
“如今整个幽州上下,哪里不缺人手?再胡闹下去,我就把我学院借调给你的人收回来!”
苏双这一句话,直接打在了苏泽的七寸上,那几位可都是苏氏经商多年的骨干,把这几个人抽走,真会要了苏泽老命,户曹恐怕直接就会瘫痪。
然而,苏双的一片苦心还是白费了!
“咳咳,子偶啊,先不要过分苛责润泉,我记得最早开学的几所学院,似乎都有半年的速成班吧,从中挑选几个去润泉的户曹那里见习一下如何,也算是增加阅历了,对未来应当是有好处的,子偶?”
“这……”苏双感觉极为为难,人倒真是有,可是那是自己准备留下做教员种子的,一旦到了苏泽那,绝对是肉包子打狗。
“哎,主公,”哎哎呀呀好几声之后,苏双最终还是松口了,“主公,最多三人,多了真的不行了!”
“好!好!好!”
还没等刘平说什么,就像生怕自己的兄长会反悔一般,苏泽惊喜的叫喊声已经传出了,这速度之快让刘平侧目,刘平突然有了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苏双第一个开口之后,一直代替沮授署理青干院的郑玄,随之开口。
“想来户曹也不需要那么多吏员,我只能给你一人,多了恐怕没法给公与交代!”
“够了!够!够!够了多谢郑公!”
激动的苏泽几乎是一揖到地,脸都快贴到地上了,如果不是暴瘦,想做到这样还真不容易。
随着两个人松口,局面开始无可避免的想着失控边缘走去!
比起苏泽这个商贾出身,本来就没皮、没脸、没底线的家伙,其他人可没这么没脸没皮,见缝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