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马显然饿极了,趁着夜色加紧啃食着黄河边上茂盛的野草,不远处燃着了一堆篝火,高不凡正手法娴熟地烧烤着一条黄河大鲤鱼,对面的徐世绩则在盘腿闭目养神,双手依旧被反绑在身后。
高不凡瞥了一眼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徐世绩,不紧不慢地问道:“徐军师觉得翟大当家会拿银子来赎你吗?”
“那是必然的。”徐世绩淡淡地道。
高不凡点了点头:“也是,&nbp;&nbp;反正五千两银子也不多,翟让要是连这点银子也舍不得出,真的枉负忠义之名。”
徐世绩终于睁开眼睛,略带讥讽道:“五千两银子能买一百匹马,五百头牛,两千只羊,&nbp;&nbp;足够百口人嚼用三四年之久,&nbp;&nbp;高牧监对五千两银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高不凡笑了笑道:“徐军师在山寨中是不是负责管账的?”一边随手往鲤鱼上撒了把自制的香料,顿时香味四溢。
徐世绩皱起眉头问道:“你往鱼上洒的是什么东西?”
“调味提鲜用的香料而已,放心,不是迷药,更不是毒药,犯不着呀!”高不凡似笑非笑地道。
徐世绩本来偷偷屏住了呼吸的,闻言不由脸上微窘,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高不凡把鲤鱼翻过又撒了把香味,香味顿时更浓了,徐世绩摇了摇头:“黄河鲤鱼最好是用来红烧,烤出来的肉质太老了,口感奇差,而且土腥味太重。”
“那要看谁来烤了!”高不凡说着手中寒光一闪,那条烤熟的鲤鱼已经从中劈成两半,一半还串在烤棍上,另一半则平铺在刀面上,比摆盘还要整齐。
徐世绩面色微变,&nbp;&nbp;把整条烤鱼顺鱼背一刀劈开,他也勉强能做到,但不可能切得如此整齐,&nbp;&nbp;更不可能恰好让半边鱼留在刀面上,可见高不凡对力道的控制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此子比自己还要年轻,也不知这一身武艺是如何练就出来的。
“尝尝?”高凡随手把半条烤鱼递了过去,徐世绩没有动,高不凡淡笑道:“区区一条绳子应该还不至于困住徐军师的双手吧?”
徐世绩不由生出一丝挫败感,道谢一声,伸手接过了这半条烤鱼,原本绑住他双手的那条绳索竟然自动脱落了。
很明显,徐世绩早就把绳子给暗中弄开了,只是一直假装还被绑住,估计是想伺机出手偷袭,结果又被高不凡看破了。
徐世绩一向自诩聪明,却一再在高不凡面前吃瘪,此刻心情不是一般的郁闷。
高不凡撕了一块烤鱼肉丢进嘴里,笑问道:“徐军师刚才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出手,为什么不赌一把?”
徐世绩坦然道:“在下没把握能制住高牧监。”
高不凡笑道:“失败也不打紧,反正赎金还没到手,本官肯定不会把你怎样。”
徐世绩淡道:“在下不是翟弘,没有受虐的倾向,明知不可为,何必自找罪受。”说着大口大口地吃起烤鱼来,还不忘点头赞道:“味道果真不错,但还是不及红烧的。”
高不凡哑然失笑道:“徐军师倒是个实诚人。”
徐世绩抬头看了一眼高不凡问道:“高牧监绑架在下,真的只是为了五千两银子?”
“不像吗?”高不凡反问。
徐世绩摇了摇头:“高牧监不像是个爱财之人。”
高不笑道:“那一定是你看错了。”
徐世绩皱起眉头:“高牧监却非实诚人!”谷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