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云疆,乃钟灵毓秀之地。进得云疆之地,但见山峦连绵起伏,碧水青山,接踵而至。
曲江之水,如一根碧玉丝绦蜿蜒缠绕于群山群峰之间。下马登船,沿曲江逆流而上,轻舟摇过万重山,到达云疆的天府之地——景云城。
龙羲云疆,绝大多数为依云族人。
云疆在龙羲朝廷治下,实行依云族自治管理。景云城的城主石正雄,也是依云族的部落头领。
景云城,确为一座鬼斧神工凿就的雄奇之城,立于曲江西岸的悬崖峭壁之上。
下船之后,沿着一条盘山官道,盘旋而上,到达景云城的最高处,也就是景云城城主的府邸。
城主府邸门前,是一方广阔的平台。扶栏而立,可以看到对岸山峦青秀,曲江雾朦水连。
凌如玉递上名帖,以及朝廷钦制的金腰牌。门口守卫一看,立即进去通禀。
一会,一个头戴铁冠、身穿华服的宽脸大汉,走了出来。看那气派架势,自然是城主石正雄。
“不知血刀太保驾临景云城,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石正雄将凌如玉一行迎进府内。
寒暄几句,城主石正雄问道,“太保大人,此次来景云城,有何贵干?是公务,还是私事?”
“公务。只是此事不便大张旗鼓,所以未让朝廷发邸报通知城主。”凌如玉道。
“噢!”石正雄道,“什么公务?需要本城主做的,尽管吩咐。”
“本太保要去丹穴山,还请城主派个熟悉的当地人做向导。”
“丹穴山?”石正雄的面色一下变了,“别的事都好说,唯独这件事,本城主实在汗颜,帮不了你。”
“为何?”凌如玉问道。
“太保大人有所不知,那丹穴山是我云疆禁狱之地,被我依云族世世代代视为禁地。我依云族中人不得进入,外族之人更不得进入。”石正雄道。
“噢。那看来本太保只能硬闯了。”凌如玉道,“城主,本太保去丹穴山,绝无私心,是念及天下苍生,去丹穴山上取那凤血灵玉。”
“太保大人,硬闯万万不可。”石正雄连忙摆手道,“那丹穴山乃依云族人的禁地,千百年来都由依云族毒宗堂蓝氏守护。
丹穴山四周,被他们早已种下各种毒花毒草,养了各种毒物。若有人硬闯,估计走进去半步,就会被毒死。”
“那就劳烦城主下一道指令,让毒宗堂的人带我去丹穴山。”凌如玉道。
石正雄摇头道“毒宗堂世世代代的使命就是守护丹穴山。石某即便是依云族的头领,也无权命令毒宗堂打开方便之门,让太保大人进入丹穴山。”
“说来说去,还是只能硬闯。”凌如玉想了一下道,“石城主,烦请给我一份云疆地图。我自己去那丹穴山走一遭。”
“太保大人,稍安勿躁。”城主石正雄道,“若您决意要去,石某寻思寻思,看看能有什么办法帮到太保大人。今日,你刚到景云城,先安顿歇息一下。要去,明日出发也不晚。”
听石正雄的口气,去丹穴山一事似乎有松动回旋的余地,那就等一天吧。凌如玉心里想着,就应道“也好。”
城主石正雄就吩咐下人带凌如玉、冷烟以及那几十名亲随,前去安顿歇息。
待那凌如玉走开,城主石正雄回到书房,问跟在身边的管家,“阿柴,此事你怎么看?”
“城主,听闻血刀太保武艺高强,是龙图武林一品上境的高手。
而那毒宗堂蓝氏狂妄自大,历来不尊城主号令。
这一次,我们不如趁机借血刀太保的刀,收了那毒宗堂。
即便收不了,也可以灭一灭毒宗堂的嚣张气焰。”管家阿柴徐徐讲道。
“嗯。”城主石正雄道,“我也正有此意。那你就去安排吧。明儿一早,送血刀太保一行去毒宗堂。”
当凌如玉、冷烟一行在云疆被人设局安排时,
龙羲东境钰州城西一百里的雁空山上,有一个人开始关心起冷烟来。
这个人就是玄影门的掌门兰倾颜。她收到门下弟子发回的信鸽,看着“血衣楼冷烟”几个字,思忖良久,叫来风雨二老,道,“烦请二老去云疆走一趟吧。问问那冷烟,《春山秋月图》到底被血衣楼藏哪了?”
“好的,少主。”风老太、雨老头应道,衣袖一摆,便拄着蛇头拐杖,下了雁空山。
雁空千山寂,荷残万尘哀。
雪落清霜夜,风吟春秋来。
雁空山的名字,大抵就是取自山门前石壁上题写的这首诗。
风雨二老走下雁空山时,正是一个清冷月夜。路边荷塘中,荷花开得正好,莲叶繁茂,与那诗中描绘倒是截然相反的两幅景象。
毒宗堂就在丹穴山的山脚下。从景云城去往毒宗堂,皆是翻山越岭的羊肠小道,有时骑马都很费劲,只能牵着马徒步行走。
管家阿柴亲自当向导,领着凌如玉、冷烟一行,跋山涉水,往那毒宗堂走去。
山岭间云雾缭绕,云蒸霞蔚。山色倒是美丽葱茏,但走得久了,人容易疲乏。走了两天,终于走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山寨门口。
管家阿柴说,“到了,这就是毒宗堂所在的山寨。”
山寨中,依着山势而建有一座座木板吊脚楼。一栋栋吊脚楼紧密相连,练成一片山寨。
一条一丈宽的青石板道路,将山寨分成两半。
当凌如玉、冷烟一行人走在那石板道路上时,跟在他们身后、鲜衣怒马的龙骧骑士立即引得山寨村民的围观和窃窃私语。
看阵势,村民们知道来了位大人物。很快腿脚快的年轻小伙,跑去了山寨最深处,一座圆形土堡,报告说“山寨来了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