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韦烈的这一番言语,陆远突然感觉自己的胃都快翻出来了,他寻思着,这个韦烈还真他娘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啊,这家伙表面上看似乎是在替我说话,但实际上却是在暗中损我太嫩啊!
更可怕的是,他这个损居然还想让我领他的情,真的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
方知府虽然对刚才韦烈落井下石的行为很是不耻,不过当他听到面前的这个韦大夫确实有办法治疗老爷子的时候,便不再去想其他的了。
只听得方知府心情急切的朝韦烈问道“韦大夫,不知您有什么好方子,请快快说来,我好让下人出去抓药,老爷子的病情已经耽搁不得了。”
此时的韦烈显然已经觉得自己智珠在握了,于是他故意偏过头来,以便让贾冒能看到自己胜利时的面容。
与此同时,他还言之凿凿地冲方知府说道“方大人,其实老爷的病情并不复杂,他不过是因为风火上扰,肝经拘急,故而才引起口眼歪斜的。
这就好比小儿的急惊风,也是因为火邪窜入肝经,造成了手足抽搐和角弓反张的证象,这两者病证虽异,但道理上却是殊途同归的。
因此,我的治疗之法,就是采用仲景先师《金匮要略》中的风引汤来进行治疗,当然了,这里面我还需要对这个方子作一定的加减画裁,至于这个画裁之法嘛,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韦烈的这段话还没有说完呢,登时就把陆远给惹火了。
他万没想到,自己才刚刚灭了一个瘦高的蟑螂,咋这头又冒出了一个矮胖的臭虫呢?
话说老爷子这都已经危在旦夕了,他们居然还有心思跟同行斗来斗去,这让陆远实在是忍无可忍。
于是他走上前来,瞪着韦烈的眼睛就朝他质问道“现在时间紧急,这位韦大夫,请你不要再啰嗦下去了这,咱们赶紧说点关键的,我且问你,你怎么知道老爷子病机是风火上扰呢?难不成在你的眼里,这内中风之证就只有一种可能吗?”
韦烈一看这个浑身带刺儿的小郎中居然也敢过来怼自己,他那暴脾气登时就上来了,只见他扬着手里的脉案,冲着陆远一边冷笑,一边高声说道“哼哼,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当然不是我瞎编出来的!
金元四大家你知道吗?刘河间你听说过吗?一看你那个土样就知道你肯定没听说过!
你这个小毛孩,不懂的话,就乖乖竖起耳朵来听,老夫今天就要替你师父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说到这里,韦烈满脸不屑地朝着陆远甩了一下衣袖,然后便走到堂屋中间,朝着北方一拱手,极为嚣张地说道“刘河间先师曾经说过‘中风偏枯者,由心火暴甚,而火衰不能制之,则火能克金,金不能克木,则肝木自甚而甚于火热,卒暴僵仆。’
由此观之,这内中风之证,本来就是由于火热之邪侵扰肝经所引起的,这一点根本就不容你这个后生晚辈来质疑!
你就老老实实地跟在老夫屁股后面学就行了,否则的话,就算方知府惯着你,我也不会惯着你的,老夫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