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吏部的人今天早上都开始向他打听陆远了,尽管那个吏部郎中并没有深说,但杜酉仇却知道,陆远这个小医士显然已经进入上层官员的视野之中了。
正因如此,一想到刘槐水那家伙前几天还跟陆远发生过冲突,杜酉仇便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乎,大伙儿刚一入值,他就把章农窗和刘槐水一并叫到了自己的值房之内。
接着,他指着刘槐水的鼻子便怒声骂道: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让你不要去招惹李言闻那对师徒,可是你呢,你这家伙不光是没往心里去,反而还在太后面前跟陆远那小子打了起来!!”
说到这里,或许由于火气无处发泄的缘故,杜酉仇照着刘槐水那肿肿的大脑袋就扇了一巴掌,然后他又点着刘槐水的脑门继续训斥道:
“你说你,你当初忍一忍不就完事了吗?要知道你现在都快奔四十岁的人了,你能打得过他吗?
瞅瞅你现在这副德行,受伤了吧?还被人家当众羞辱了一顿吧?真是的,我真的是不想说你了,太给我丢人了!!”
一听到师父的这一顿训斥,刘槐水登时就急了,只见他“噗通”往地上一跪,便哭丧着脸辩解道:
“师父啊,事实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啊!
那天,我根本就没和陆远那小子发生冲突,反而是他处处咄咄逼人。
他不光是在治病之前打了我,甚至在后来离开宅子的时候,还把英羽少爷那弄脏了的褥子,直接蒙到了我的头上。
师父,你是不知道啊,那褥子上面可全都英羽少爷肠子里的东西啊,当时给我恶心的呀,差点没背过气去。
所以说,师父,我单单是被他欺负了,并没有去主动招惹他呀。”
刘槐水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苦苦地诉说,一定能让师父消气呢,可是没成想,他的话刚一说完,师父就照着他的脑门又扇了一巴掌。
接着,杜酉仇一边用手指关节敲着刘槐水的脑壳,一边怒声斥责道:“你特娘的,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敢狡辩?!!
我且问你,在那陆远救人之前,你有没有跟蒋太后说过,让那小子不要过来下瞎掺和?
我再问你,在蒋太后答应之后,你有没有一直抓着凳子不放?”
“那个……,那个,这倒是有的。”刘槐水一见师父真的发火了,也就不敢再避重就轻了,只见他脖子一缩,便结结巴巴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而在他承认了这个事实之后,杜酉仇的火气也稍微退了一些。
接着,杜酉仇朝着刘槐水轻哼了一声,然后又瞪着眼睛继续训斥道:
“那不就得了吗?那你还敢说没有招惹他?你这明明就是在刺激他啊!
我跟你讲,李言闻这师徒两个,就是一对儿好斗的野狗,你越撩式他们,他们就越冲你呲牙。
现如今,我们躲着他们还来不及呢,而你竟然敢去主动招惹那小子,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一次,杜酉仇的训斥说完之后,刘槐水立马就变得老实了。
因为刘槐水心里很清楚,从师父的语气来看,他这次肯定是不会为自己出头了,毕竟陆远那小子现在风头太盛了,恐怕师父也有所忌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