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阳秋去御虚宫的那天,是一个人上山的。他跌跌撞撞地跪在御虚宫的门前,祈求能够进入御虚宫。
可御虚宫的招生早已过去多日,便没有人搭理权阳秋。但他倔强不已,硬是要等到有人来收他入门。跪了一天一夜,权阳秋体力不支昏过去后,看见御虚宫的长老们的第一句话便是“请收我入门。”
“想要进入御虚宫,便下一年再来吧。”那长老不为所动,一挥衣袖便要走。
权阳秋再次下榻跪了起来“长老,我不一定能活到下一年,恳请长老收我为徒!”
长老转过身来看他,那单薄的身子还在发颤,他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我要报仇。”权阳秋抬起头,“我要为我的父母报仇!”
“想要报仇的人多了去了,我又为何要因你破例?”长老倒也没让他起来,顿了顿才又道“说说,什么仇恨?”
“我不知情地做了仇家十几年的下人,毕恭毕敬,却遭受着无尽的侮辱,我甚至以为他们是我的恩人,一度忍让,卑躬屈膝!”
权阳秋只要一想起他的父母是因为贺家而死,身体里的血液就滚烫地想要喷洒而出。他攥着拳头咬着牙,恨不得将贺家的人都扒皮放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长老蓦然说着,随后将他拉了起来,“你这孩子我收了,明日来我殿内报道。”
“是,师尊!”权阳秋喜极而泣,他抬手作揖,看着长老转身离开,便又道“恭送师尊!”
权阳秋拜入长老门下,颜津刚好就是比他早来不久的师兄。起初入门时,权阳秋经常将复仇这件事情放在嘴边,几乎整个师门里都知道了他要复仇这件事。
“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复仇吧?”夏纪言看向颜津,问道。
颜津这才停了下来,点了头。
“为什么?”
“时间一长,阳秋便说他不应拘泥于这些仇恨,加上师尊的开导,他便放弃了。”
夏纪言“哦”了一声后又道“那他未曾同你们说过他的父母为什么是因为贺家而死的吗?”
颜津摇头。夏纪言理了理思绪,随后才转身看向阮琛“这么说,权阳秋恨贺家的理由找到了,而贺承遂也因为嫉妒才一直心存怨念……可是这样的话,我们要怎么解决?”
“他父母被贺家害死已成事实,我们没办法解决,这件事也无法瞒一辈子。”阮琛低声道。
的确。
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仅无法弥补,并且也没办法隐瞒。贺家不告诉权阳秋真相,又让他待在自己的家中,是为了时刻能够控制住权阳秋吧。
“不对啊……”夏纪言蹙眉道,“可是权阳秋说他娘让他照顾好贺承遂,为什么?”
“不知道。或许之前贺家假意对待权阳秋的父母很好,计划之中先将权阳秋带到贺家中,他们父母被蒙在鼓里才如此说的吧。”阮琛猜测道。
夏纪言一想,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倘若从一开始贺家就对权阳秋的父母有所图,那便一直都在贺家的计划之中。对权家照顾周到,让他们放下戒备,等到拿到需要的东西时再杀人灭口,又将没有任何威胁的权阳秋随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