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子将军呢?有何志向?”
扶风王又问向荆州都督羊祜。
“臣没有王爷那份傲世天下的雄心,亦没有元凯淡然处事的那份怡然自得,手捧圣贤书而乐在其中。”
荆州都督羊祜缓缓说道,他当然知道杜预的才能,只是杜预这个人从不屑去争什么功名,为人更是谨小慎微。
“臣的志向是在有生之年看到陛下能一统河山,臣愿为先锋,愿意率将士们杀入吴国的领域,臣愿第一个冲上建业的城头,如若天下重归一统,臣虽死,亦无憾!”
“将军好志气!我大晋有如此之将,何愁东吴不灭?”
扶风王司马亮振奋道。
“将军说得好,若陛下听到将军的话,必定龙颜大悦!”
河南尹杜预笑着说道。
刹时堂前一兵士闯了进来。
“禀将军,我军境内闯入吴军十七人,如何处理?请将军示下。”
“他们为何闯入我军境内?”
羊祜问道。
“属下问了,他们只说他们不是细作,没有恶意,且浑身湿漉漉的,应该没有撒谎。”
“既如此,将其送与吴国镇军大将军陆抗处,换些粮草。”
羊祜摸着胡须,笑着说道。
“诺!”
得到命令的士兵转身便走。
“将军军中可是急缺粮草?”
扶风王司马亮一脸疑问。
“扶风王多虑,羊某不缺粮草,我军中之粮,足以支撑我军十年无虞!”
羊祜手捧酒杯,仍是满脸笑意。
“那为何放走吴贼,来换取粮草?”
司马亮更是不解。
“吴国陆抗,陆逊之子,颇有其父之文韬武略,高风亮节,堪称当世名将,臣与陆将军有约,双方之兵,只可厮杀于战场,除此之外,皆不可妄加斧钺。”
“臣自镇守襄阳以来,陆抗将军从未擅杀一位晋军俘虏,臣感念其高义,亦如此对待吴军。”
“哈哈哈哈!羊老将军真乃性情中人!与那吴国陆抗虽然敌对,却仍敦睦交谊。若流传后世,必是一段千古佳话!”
“羊将军,河南尹,为将军这般高风亮节,干了这樽!”
扶风王司马亮举杯,三人又饮一樽。
扶风王司马亮哪里知道自己一语成谶,羊陆之交这个故事还真流芳百世了。不止如此,这个故事还被棒子国,倭寇国所熟知,出现在了他们的文化里。不知道未来的某天里,这个典故会不会被棒子国拿来申遗。
“听闻老将军储备之粮,足够我荆州大军十年所需,可是真的?”
杜预一脸惊叹问道。
“晚辈听说几年前陛下命老将军镇守襄阳时,粮草紧缺,如今竟然?”
“老夫岂是言过其实之辈?我军中粮草,确实足够我大军十年用度。”
荆州都督羊祜缓缓回答,一脸骄傲。
“那羊老将军是如何做到的?”
扶风王司马亮也是惊讶问道。
“哈哈哈!这有何难?先有前朝武帝开创军屯之法,后有邓公所著《济河论》,羊某只是从前人的智慧中学了些皮毛而已!全赖将士用命,开河屯田,我粮草才有今日之巨!”
三分微醺的羊祜朗声笑道。
“传言叔子将军治军有方,以德怀柔,爱民如子,想不到将军在开河屯田上还能有如此建树!司马亮佩服之至!亮,敬将军一樽!”
“扶风王所言,亦字字是杜预之心声,预,敬将军!”
司马亮与杜预双双举起酒樽,三人再次一饮而尽。
“预,敢问叔子将军,若陛下任你为主帅,命你统兵灭吴,将军如何用兵?”
杜预借着两分醉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