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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并没有丢失,守将石勇当记大功,礼部侍郎梁世杰也有稳定人心的功劳。”
李彦抵达顺州之北,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里面,地图被推出,他先是阅览了各地汇总的军情,发现没有山海关的第二封急报,就知那里的战况尚在胶着,露出欣慰之色。
众将林立,就见这位抬起头,抽出熟悉的教鞭,在长城防线上一划,开篇明义,直指战略核心:“此战的关键,就在于长城。”
“虽然铁浮屠升到三千人,各关隘都有配备,但我燕军的骑兵总体还是不够,战术的主动性上,依旧是金人占优。”
“一旦被金军突破边防,长驱直入,必定是烽烟处处,疲于应对,那是敌人希望看到的局面,万万不能落入这个节奏中。”
众将点头。
他们一路追随,知道这位从总教头,到燕王,再到如今的大燕至尊,都始终爱民。
所以途中无论是朱武、吴用、公孙昭,还是卢俊义、花荣、时迁、丁润,都在思索应敌良策,却无人朝着坚壁清野之策上面想。
那不仅对于民众伤害极大,时间上面很可能也来不及,若是执行到一半,金军撕开一条防线冲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卢俊义率先开口:“陛下,我等当御敌于境外,若能夺取中京,可乱金人之心,令敌势不攻自破!”
花荣紧随其后:“当令安东都护出击,进取辽东,包抄金军退路,若有机会,一举歼灭敌军!”
安东都护府,这是取自唐朝时期的名称,燕军的水师在接手高丽地盘后,如今在朝鲜半岛构建起了地方班子,所用的就是安东都护府制。
正常情况下,接下来有大批的陆军部队和燕廷官员,将走水路去往那里,把安东都护府经营得铁板一块后,正式出兵辽东。
那就是家门口打仗了,燕军会用壕无人性的平推战术,教金军做人。
现在金人打完西夏,马不停蹄地南下袭击,安东都护府想要出兵,就显得仓促,但也不是不行。
打仗本来就不会按部就班,敌人总是要造成意外与打扰,顺风顺水的胜利彰显的是国力,能顶着突发事件逆势取胜,才是更为惊艳的强军。
所以这两位都督的提议,获得臣子们的认可,都不愿意一味守御,而是要将进攻变为最好的防守。
面对这份斗志昂扬,战意可嘉,李彦却道:“诸位以为,袭扰金国后方,金主就会率军撤退?”
众人微怔。
难道不是么?
李彦环视群臣,一如当时书院时的讲课:“你们还是不了解此战的定性,停留在普通的军事行动上。”
“按金国局势而言,痛失重地,民生动荡,佛灭道弃,人心不安,军队又早就是久战之师,岂能发动战争?这就相当于一个重病的人,不调理休息,偏偏要拿起武器战斗,那真是自寻死路。”
“但金主偏偏这么做了,倾尽国力,压榨出最后一口气,都要孤注一掷,就是不愿意整个金国‘病’死在榻上。”
“寻常战役,除了胜利和失败外,还有退兵言和的可能,但此战金主不会退,也不能退,金国这个垂死的病人,是拼尽最后的力气出来的,假如毫无收获,一口气泄掉,那班师回朝之际,就是金国分崩离析之时,各族再也不会听从女真人号令,甚至就连女真各部,都不会再听完颜氏的号令。”
“若朕所料不差,金主临行前就会安排好后事,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
群臣脸色立变。
一国君王立下遗嘱,御驾亲征?
这样的敌人,这样的军队,实在可怕!
李彦道:“所以诸位卿家明白,朕为什么要来前线了么?”
群臣若有所思。
根据上课时的习惯,以身做饵这个最明显的选项显然是不面的,朱武率先回答道:“陛下是让金主骑虎难下?”
李彦嘴角溢出笑意,露出赞许之色。
朱武得到鼓励,知道此次会议是明晰敌我,让众将做好心理准备,也就详细解释起来:“金主既然孤注一掷,那目标自是嚣狂,是冲着我大燕京师,冲着陛下而来。”
“京师毕竟难攻,这群金军此前灭高丽和辽国,又是刚刚掠夺过西夏,兵锋正盛,狂妄自大,若是知道陛下离京,来到前线,势必会一窝蜂涌至。”
“到时候,陛下所驻军的长城关隘,当为主战场,金主就算看出不妙,想要避而不战,麾下部族将领都不会答应。”
“如此一来,金军的骑兵优势大大降低,被我军牵着鼻子走,长城守备压力骤降,而一旦打阵地之仗,我燕军又怕过谁?”
朱武由简到繁,吴用再由繁到简,切中要害:“陛下亲至前线,令我军士气如虹,金贼痛失人和,一人可当百万师!”
众将纷纷点头。
“报!机密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