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谢策,谢策不复在秦清面前的嬉皮笑脸不着调,眼神晦暗深沉,两人对视了一眼,太子朝他微微颔首,“长玠,别太操劳了。小心年纪轻轻,就满脸皱纹。”
谢策道“我呸,你才长皱纹!一个个都是地里的油菜花了,就知道眼红别人!”
太子眼角一抽,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没打他。
一天天的,这熊孩子真欠!
送走他们三人,秦徊跟着太子往回走。
他看着太子的背脊,低声道“皇兄大恩,臣弟谨记于心。”
秦徽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人,这点他一直都知道。但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时常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毕竟他们才是明章帝的儿子,谢策算个什么东西?
谁知道,秦徽比秦徊想的还要狠心,他是想一石二鸟,将宋美人母子三人和秦湛一并拉下水。
三公主池雨另有住处,不随母同居一宫,而惠贵妃圣宠多年,宫中多是她的人,想要给没有靠山的宋美人使计是再轻而易举不过,倘若真叫他们得手,说不准,华安长公主还要进宫为子请罪,做出不少退让。
若是一个宋美人能换来华安长公主手里头的部分权力,就算是戴绿帽子,明章帝也会愿意的吧?
唯一吃亏的,大概就是难逃一死的宋美人,和她的一对儿女。
寒月当空,红漆长廊下,秦徊再次朝太子揖首,深深拜道“皇兄救我母子性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皇兄若不嫌弃,臣弟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太子微微一笑,双手扶起秦徊,温声道“不过小事一桩,也不全是我的功劳。不过,兄弟一心,总归是好的。”
都是聪明人,秦徊立马就听懂了话里意思。
“皇兄说的是,往日我对长玠颇有误会,改日一定向他好好赔罪,我们兄弟几个,唯长兄马首是瞻。”
太子暗暗发笑,怪道谢策老说长珀谨慎狡诈,就这审时度势的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
不过,谁不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呢?
再是狡诈的狐狸,拉到自己船上,那大家都是一伙的。
狐狸这种动物,怎么能用狡诈形容呢?
分明就是可爱、机灵。
与太子等人的悠哉悠哉不同,惠贵妃和秦徽不仅没如愿得逞,反而还吃了个暗亏,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恨。只要有谢策在,明章帝的心就永远是偏的,别说惠贵妃了,就是母子俩加在一块,也不敌谢策三言两语。
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让秦徽在各种焦躁下崩了心态,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如果说从前,他和谢策只是相看两厌,但也还没到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偏偏谢策这混账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视他如仇敌般憎恶,恨不得每次都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这种针对只有当事人才体会最深,秦徽想不明白,谢策这只畜生到底发的什么疯!难不成还真是为了他那几句轻贱秦清的话才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疯了!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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