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余小渔和阿卿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下坝村的家,约摸已经晚上七八点了,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阿楚听到外面的动静,忙从屋里走出来瞧了一眼,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把阿卿带出去卖了,卷钱跑了呢!哼!”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余小渔并没有往心里去,继续收拾刚提回来的东西。
“娘亲没卖阿卿,娘亲还给阿卿买冰糖葫芦和小零嘴呢!”
小阿卿最近咬着一块糖,含糊不清的道。
她又倔强地拽着阿楚的手走到余小渔面前“大哥你看,娘亲给我们买了新衣衣,还有小零嘴哦!”
阿楚这才看到余小渔背回来的那个盖着布的大背篓,里面满满当当塞着各种东西,阿楚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你!你这个败家的女人,你有点少就乱花!”
他颤抖着手,将盖在背篓上的布用力一掀,气得满脸通红,小拳头也捏的咯咯作响,眼底更是因为生气而猩红一片。
“老娘乐意!”余小渔自然没有要和熊孩子计较的意思,但是要她做个无底线包容的包子后娘,那不能够!
老娘自己挣的钱还不让花了?把你给惯的!哼!
余小渔转身进厨房收拾东西去了,留下阿楚楞楞地站在院子里。
小双胞胎是给吃酒就是娘的年纪,被余小渔养了几天已然忘记原身干过的事,小嘴鼓鼓囊囊的像两个小仓鼠,嘴里含混不清的喊着娘亲。
自从余小渔和公婆分家出来单过,日子也越过越红火了,吃了晚饭在村子里消食的村民们听到余小渔家院子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一个个都忍不住围了过来,伸长了脖子朝着院子里张望。
“哎,你们说这余小渔怎么突然转性了?从前好吃懒做啥也不干,指使小的干活还抢小的吃的,现倒是过得挺滋润的。”
“就是的,以前那几个娃一个比一个黑瘦,吃不饱穿不暖,现在几个娃都养的又白又胖,我还愁着她家娃穿的新衣服,那可是细棉布做的,这余小渔该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呢吧?”
人群之中的李麦桔再也忍不住了,想到白日里在德福楼里受到的屈辱,不甘和怨怼瞬间爬上了眼底涌上了心头,战胜了仅存的离一点理智,如一只凶猛的困兽奔涌而出。
“你们不知道,今日德福楼的东家邀我去饮茶,你们猜我碰上了谁?”李麦桔一直觉得自己是要嫁去大户人家的,自视矜贵,在这群泥腿子面前一贯装租了态度,这把又觉得不自觉地高人一等起来。
见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缓缓开口“那余小渔勾搭上了德福楼的老管家,真是不要脸。给人当后娘还不算,还上赶着给个下人做妾,出去找野男人就算了,还带着个孩子出去,真是丢死人了。”
“晚上回来我跟她坐一个车的,那背篓都冒尖了呢!也不知道那姘头给她买了些什么好东西,现下孩子们还笑得这么欢,指不定明天就给送到老不羞的床上去了。”有见不得余小渔好的也跟着附和。
李麦桔的拱火,长舌妇的茶言茶语,更加坐实了众人的猜想,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想要上门去教训余小渔一番,免得给下坝村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