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窗外的月亮已经替换成了太阳,柔和光线洋洋洒洒。
姜漾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她想她的心脏处一定有什么少了一块。
是太多的人让他的警惕心提到了嗓子眼,戒备预防着任何不可控因素。
若即若离感会让他患得患失,柜子里藏着他曾不信任而藏起来的刀具。
她曾悄悄将那三把不同的刀拿出来仔细观摩,又将它原封不动放回。
最长的适合一刀致命,最小的适合折磨自己,但如果真的想死,脖子轻轻一割便是再也挽救不回来。
姜漾又开始按呼叫器,服务生在外面敲着门却听不见回应。
直到门外又再次传来熟悉又低哑的男声,光亮再次从门外透晰她才恍然回头。
姜漾蹲坐在电视柜旁,头靠着冰冷的墙壁,抬头望着他。
“你回来了。”
她歪了歪头,朝他笑得甜美。
贺嘉许将姜漾抱起,又将她轻放在沙发上。
“姜漾,乖。”贺嘉许象征性的抚摸着姜漾头发的手下滑捏了捏她的脸蛋。
“贺嘉许,我家里住着一个人,他喜欢在隔间,可是他从不出来见我。”
“我知道我们一样,我们都太孤单,我没有选择报警。”
“那时我以为我是处于人情伦理中所谓的一点道德怜悯,我以为我是个正常人。”
“那段时间我其实已经开始好转,我不需要再用针扎自己,甚至可以把药量降低。”
“所以我开始停药,直到我又开始出现幻觉。”
“贺嘉许,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姜漾情绪有些激动,一手攥紧贺嘉许的衣袖另一只手指甲要掐进他手臂里。
“姜漾,你还记得你们做过什么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姜漾捂着头抗拒的向沙发一角缩。
“你再教我一次好不好贺嘉许。”
“贺嘉许,我好像不正常,可我分明有那么好的生活,我分明可以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他的存在,我知道他在看着我,我知道我们也许一样。”
“贺嘉许,你知道吗同类与同类是能够识别的。”
姜漾急切的抓住贺嘉许的衣角,跪坐在他面前乞讨般抱住他“贺嘉许,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我爱你,贺嘉许,我们该永远在一起。”
姜漾呢喃着,不知是怎样,她再次昏睡过去,醒来时,夜色已布满整个橱窗。
她听见了海水的流动声,听见了海浪拍打的声音。
以及在她耳边回旋的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她的心又跳得好快,姜漾闭上眼就能看见它在上下震动扩张的频率。
姜漾又在开始按呼叫器了。
服务生已经开始偷懒,姜漾只听见有脚步声渐渐清晰,又听见门再次被打开的声音。
一步,两步,三步。
黑色阴影下压,他最终站立在她面前。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