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警署的路上,若林春凉随口问了几句,是什么让警方大动干戈出动,来酒店找自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无业人员。
虽然黑猫坚持声称这是诈骗的代价,但事实上,这完全是个巧合。
白马探是在调查东京地区枪械走私案件,他从国外回来就是因为这个。有大量俄罗斯枪械流进日本,不仅仅是提供给了当地黑道,还有不少散货流了出去。
在今早,警方在某条河边找到了与之前缴获的枪械同批次的手枪,里面留有一枚子弹,□□上有开枪痕迹。
调查附近的监控后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再往回追溯他的行动路线,最后在一条偏僻的路边找到了和男人前后出现的黑发青年——丹特陈。
警方立刻通知了白马探,和他一起来到了酒店。
服部平次则是因为另一件事。
他是来调查最近孩童走失案件的。
东京地区最近有许多家长报案,说自己的孩子走丢了。没有目击者,丢失的地点没有规律,也没有任何勒索的迹象。
在警方提高巡查力度后,东京的情况暂且好转,同样的问题出现在了大阪。
服部平次说自己邻居的孩子也是走丢孩子的一员,明明上一周还兴高采烈地从游乐园回来,隔了一段时间却只见到憔悴不堪的家长。
和那个孩子一起消失的还有他背着去宠物医院驱虫的小猫咪。
同样是在监控里,警察找到了和那只小猫极其相似的猫咪——也就是跟着丹特陈的这一只。
它的耳朵有一个圆形缺口,是那个小孩子在捡到幼猫的时候就有的,很好辨认。
警方通知了大阪侦探服部平次,于是服部平次也来到了酒店。
两拨人就这样因为不同的原因撞上了,并且他们都不知道门后站着的是自己的“熟人”。
“和马丁尼截然相反的运气啊,丹特陈,”黑猫趴在前座的挡风玻璃下幸灾乐祸地晃着尾巴,“他们甚至没有找到那个巷道口,也不知道里面还躺着一具尸体,即使是这样你也被找到了。”
“那是迟早的事情,”
后排位置,若林春凉被两个侦探夹在中间。他无比乖巧地坐着,腿上还躺着一只四仰八叉的小三花猫。
“既然找到了能看到我的监控,那应该离那个巷口不远了,只要稍微排查就能发现尸体。”
发现了尸体后,案件的性质完全就不同了,看警察的意思,他们现在还没找到昨晚的男人——丹特陈自然就会沦为案件的重大嫌疑人。
“拍卖会就在明天,你要是被扣在警局……呜呼~”
到了警署,两拨人决定一起对丹特陈展开问询,但不管他们问什么,这个青年都只是有些为难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昨晚只是因为失眠出去闲逛了一圈,闲逛怎么可能记得清位置呢,那完全是一类随机行为。
白鸟任三郎猛地一拍桌面,“连那只猫是在哪里找到的都记不起来吗?”
“您别着急,我……我在努力回忆了,”他抿着嘴唇,视线低垂,大半张脸都被偏长的头发遮挡着。没等几秒突然抬起头,“您不是说在监控离看见了我吗,那么也应该可以调查出我的行动轨迹吧?”
白鸟任三郎“只有一部分监控……”
丹特陈“不然您给我看看监控呢?说不定我能回想起什么。”
白鸟任三郎观察着他的反应,在脑中迅速回放着那些监控的画面,确认没有什么不能公开的情报后才点头同意了。
在工作人员拿着电脑进入房间时,观察室的白马探发出了不赞同的声音“不应该给他看监控的。”
“为什么?”看着单面镜里的问询的画面,服部平次站在白马探旁边问道。
“丹特陈缺钱,不管是枪支走私还是孩童的诱拐,这都是收益巨大的犯罪事件,他有作案的动机。”白马探说。
服部平次有些意外“你不是和他认识吗?还借给他一笔钱,现在却怀疑起他了。”
“认识他和怀疑他有什么必然联系?”白马探双手环胸,背脊挺直了一些,“我可不是那些平庸的侦探,如果他真的不清白,即使是蛛丝马迹也不会被我错过,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
“但是不管是枪支走私还是孩童诱拐,这些都是需要渠道的。一个刚来日本的外籍人士能做到这一点吗?”
白马探轻笑一声“你不是被他骗着买了什么魔药吗?现在却为他说话了。”
“被骗和相信他有什么必然联系?”服部平次把对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我可不是那些平庸的侦探,「关西的服部,关东的工藤」,你这英国小子不知道吧……等等,我可没有被骗!”
“是吗。”白马探不置可否,他观察着房间里那个垂眸阅览监控的身影,“丹特陈啊……”
……
“丹特陈?”白鸟任三郎用食指关节轻敲桌面,催促问,“你有想起什么吗?”
丹特陈手指扣在一起,一副头疼的模样,“有一点……吧。”
“有~一~点~吧~”黑猫在旁边发出抑扬顿挫的复述,兴致勃勃问,“你有能告诉警察的东西吗?在不加重自己嫌疑的情况下?”
双眼紧锁着监控的人没搭理它。
起初,若林春凉是打算根据监控来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行动路线和那个巷道划开的,经过交叉比对,却让他发现了一个新的方案。
在其中一个监控画面里,在边缘处停着一辆白色马自达rx-fds,由于角度的问题只露出了半个车尾,车牌号也只有前面几位。
由于车辆是停在一排车里,看起来是很常见的停在路边的车辆,警方也没有多加注意。
但问题是——若林春凉坐过这辆车。
这分明就是波本的车!
交易现场那个男人的喃喃自语「还好来的不是伏特加」,再加上警方后续找到了枪支却没找到人……线索逐渐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