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影响到住在旁边的人,羽多野奈绪让五个人都先进房间再说。
当然,那根手指被重新塞进了盒子里。
不大的房间一下挤满了人。
看得出来,虽然在外面属于略微问题学生的范畴,但和异性老师一起呆在这么一个狭窄的空间还是让他们多少有些拘谨。
羽多野奈绪背靠着冰箱,她身上还是白天外出时的穿着,简单利落的白衬衣,黑西裤,头发倒是没有和以前一样扎起来,而是散散地随意搭着,环抱着胸的姿势让她看上去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她手里掂量着那个拆封过的礼物盒,看着自己的学生们,说“我听教官说,你们的毕业意向都已经决定好了,毕业后会直接去报道。”
学生你看我我看你,点点头。
“白天,有同学问我,‘刑事课的日常就是那种很酷的案件调查吗’,”她突然说,“已经公布的案子在新闻里都有详细的通报,还有一些不予通报的案件,通常是涉及面广,容易造成社会不良印象的那类。所以要是想要了解刑警的日常生活,或许还是得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到。”
“我们明白了……?”降谷零不是很明白自己老师大晚上把他们叫上来补充白天没能继续的课程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课外辅导吧?
“现在有一个亲身经历的机会。”羽多野奈绪站直了,转身扣住冰箱的门。
“没有身份的尸体,对此全然不知的嫌疑人,以及随时会出现全新受害者的危机现状——听到这些,你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羽多野奈绪盯着他们的双眼。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一起恶劣的刑事案件。”
“没错,是一起恶劣的刑事案件。”羽多野奈绪轻声说。
“羽多野老师,这是……”萩原研二顿住了,他看见了缓缓拉开的冰箱里的东西。
伊达航几乎是从蒲团上跳了起来“这!”
几个人的角度各不相同,大多只能看见冰箱的一角,松田阵平的视野则是完全被挡住了。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的四个好友为什么是这样的神情。
“尸体在这里,嫌疑人是我,随时可能受害的是你们五个。”羽多野奈绪让开半挡住的身体。
五个学生“……”
“老师,这是什么玩笑吗,还是新的测验,冰箱里的是道具……?”
羽多野奈绪摇摇头“现在,听好前提。”
“上次在森林搜查的时候,我被击中了头部,因此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她不理会学生眼里流露出的诧异,眼神在冰箱里的尸体上快速扫过,冷静说,“当然,这也可能是‘嫌疑人’试图逃脱罪行的借口,一切都要看你们的判断。以及这个——”
她打开了手里的礼品盒,像在柜台介绍珠宝的专业人员一样介绍道“这是第二件证物。”
看见眼熟的盒子,萩原研二又是记一顿“这是刚才我给您的……”
“有人把这个东西寄给了我,这或许可以洗清我的一部分嫌疑,但也可能是我自导自演的戏码,这需要你们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进行判断。如果你们判定我有罪,我会立刻去警署自首,如果你们认为我无罪,则需要找到关键性证据——”
羽多野奈绪合上冰箱,走到五个人面前,她先是居高临下站了会儿,接着和他们一起坐在地板上,这个行为像是在彰显着彼此地位上的转变。
坐下后,她又将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接连看过众人的眼睛。
凝重的,严肃的,审视的,但唯独没有不安。
羽多野奈绪似乎是很满意他们的态度,抿着的嘴角平缓了不少,她说
“这就是你们在毕业前的最后一场‘课程实践’。”
……
「潜行」条件下的任何攻击都带有必中的效果。
因此,白朗蒂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在一次成功的「斗殴」后,跟踪他的川村学已经在他手下发出了阵阵痛呼。
川村学试图挣脱铁钳般的桎梏,刚一仰起头便看见了身后体格健硕男人的庞大身影,路灯闪烁着的光从他身后打来,逆光环境下,他只能看见对方那漆黑的面容。
男人没有和他兜圈子的意思,率先开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川村学。”
被叫破名字的诧异让川村学一愣,他甚至忘了继续挣扎,“你认识我?”
接着,身上的力道一松,男人放开了反剪住他胳膊的手,退后两步站定。
【这不像是一个跟踪者会说的话。】
“这不像是一个跟踪者会说的话。”
尤金推演着现在最适合套话的方式,并将其诉之于白朗蒂之口。
【不如帮你自己一个忙,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