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长三寸,标准的鱼头刀,从左肩井穴刺入,后骨穿出,路尘吐出一口血,几乎再不得喘息。
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李二行暗喜自己与大哥配合默契,让路尘毫无还手的余地,若是周围还有看客,定会忍不住为他们鼓个掌。
与此同时,大雨倾盆而至。
李三行一甩长鞭,将路尘脖子缚在树上。
“在我们江南五怪面前还想跑,姓路的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路尘被勒的说不出话,等待着一阵眩晕过去,苍白的唇紧抿着,泥泞的脸被雨水冲刷干净,愈发显得苍白骇人。
谁知道,这张本就俊美到有些秀气的脸,在敌人的包围中,竟云淡风轻地勾起一个笑容。
这让四人没由来的升起一丝惧意。
对面四个单纯想取之性命的,个个武林好手,而此人势单力薄,身上奇毒发作,钉死在树上动弹不得。
这种情形下还能笑出来的,世上当真无几人,要么是绝顶高手,要么是脑子有问题。
李三行明显把他当作后者,却还是被他看的发毛,将鞭子一收,在夜里发出一声脆响“姓路的,你笑什么!”
在他眼里,路尘已差不多是个死人,他只想在他死前多羞辱一番,来祭奠四弟的亡魂。
突然灌入的空气令呼吸反而不得章法,路尘咳而不得,从胸口翻上一阵铁腥味,一股热流划过喉间,嘴角划下一条血线,被雨水冲散。
“住手!”一道女声自远处响起,转瞬人已挡在路尘面前,抓住了要抽在他身上的鞭子。
夏子规回到房间里看有打斗痕迹,拔刀就往外跑,寻着血腥味一路追到这里。
她将荒流刀一挥,横在身前,回头看向路尘“没事吧?”
看路尘被钉在树上一动不动,身上没一处完整,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
但路尘还是从嗓子里扯出一点声音。
“活着就行。”夏子规松了口气,回身对敌“他不会武,你们欺负他做什么!”
李三行止不住的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干瘦的脸像条咸鱼,笑起来扯着脸上的皮,分外瘆人“欺负?我们四弟死的时候怎么……”
夏子规一皱眉,发现对方似乎是来寻仇的,那可就不太好对付了。
李二行还是客客气气的拱了拱手道“姑娘,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闲事?”夏子规冷哼一声,“我天生就爱管闲事,哪里有闲事我往哪里去。”
哪知后面路尘道“小丫头,算了吧。”声音虚弱地散在雨声中。
夏子规一怔,心道这人怎么如此不惜命,难道是觉得自己打不过他们?
“你闭嘴,别干扰我!”小姑娘声音软软糯糯,说起狠话来也像在娇嗔,但眼下形势危急,夏子规确实不想多说废话。
先不论这路尘是何身份,单是作为她的雇主,夏子规也深知自己有护他的义务,她生平最恨临阵脱逃的小人,断不会做出如此行径。
路尘勾起嘴角,心想这小丫头有些魄力,左侧肩骨被封吃不上力,身体传来的疼痛惹得他一阵阵眩晕,索性倚在树上,静静看她如何应敌。
夏子规正心里暗暗盘算。
李一行诡计多端,多行阵法,镖上淬毒,最爱出其不意;李二行看起来最柔弱,习练双刀,不过现在有一把正钉在路尘身上,只要不给他机会□□,武力值应该能下降不少;李三行擅用长鞭,不知用刀好不好斩断,断了就废了;李五行手无兵器,一言不发,存在感极低,估计是五兄弟中负责隐匿的对敌人一击毙命的角色。
我手握荒流刀,长一尺二寸,是断金切玉的利刃。
只要有刀在手,一切都好说。
握刀的手用了用力,彷佛能感到荒流刀传递的力量。
阴云将圆月完全遮住,天边不见半点星辰,夜色更浓。
大雨瓢泼。
闪电劈下的同时,夏子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持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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