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毛绒帽子君约的是她,她却成了最没存在感的那个,每当毛绒帽子君想要和她说点什么,太宰先生和江户川先生都会把话插掉。
这样来来回回几次,自称“d”的毛绒帽子君终于没能维持一开始的高贵冷艳,表情逐渐嫌弃。
太宰治和d阴阳怪气地互损,江户川乱步一个劲地往嘴巴里塞蛋糕,偶尔来句惊人之语偷袭,将太宰治和d之间本就险恶的气氛更加炒热。
月见白乖巧喝橙汁,这种场合不是她能插得上话的,她当个花瓶就好,这几人话语的杀伤力那么高,她还是安安静静保平安。
如果说太宰治和d一开始还能维持着彼此的风度,如同旧时贵族在茶话会上的悠闲交谈,到现在已经是濒临撕破脸皮,毫不客气的互相攻击了。
从人身攻击再到三观攻击,神情文雅、话语像刀子一样一捅一个狠,月见白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优雅又恶毒的吵架方式。
他们这一桌子俊男美女太过显眼,旁边已经有几桌男男女女偷偷瞄向这边。
一开始咖啡馆的客人们还是暗含爱慕之意地偷偷观察,随着太宰治和d的冲突升级,言辞越来越刻薄,神情也越来越讥诮。
客人们被他们的阵势吓得露出吃坏肚子的表情,最后纷纷买单走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咖啡馆只剩下他们一桌。
太宰治、d和江户川乱步这三个神人都是不在意外界看法的类型,这桌只有月见白是个相对正常的普通人。
她吃蛋糕吃得无比认真,仿佛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完全不愿意抬头和咖啡店店员们对视。
也许他们一起出去让这家店继续做生意比较好,但她提都不敢提。
现在太宰治和d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她一点也不想当火星,如果不小心点燃了气氛,毁灭范围肯定不小。
店员们也没有以“影响门店的正常经营”的原因来赶他们,这家店仰赖港口黑手党保护。
太宰治叛逃出黑手党的事情还没有传出去,他这张脸在港口黑手党相关产业的工作人员那里还是很有威慑力。
最后,d一边冷笑着一边离开,太宰治在他走后,一副沾染到细菌恨不得立马全身消毒的样子,他看到月见白和江户川乱步都在吃的这家店的招牌芭菲,也叫来了一杯。
当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赶到的时候,发现三个人像是闺蜜聚会一样吃着甜品。
坂口安吾身体晃了晃,他从庞大的情报网络里抽丝剥茧地找出了关于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情报,发现这是位极为危险的人物,危险级别恐怕在涩泽龙彦和安德烈·纪德之上。
他不觉得太宰治会吃亏,但一起来的江户川乱步是个战五渣,而在他和织田作之助眼中,月见白还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妹妹,所以他们赶紧追到咖啡馆。
却发现他们警惕的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在了,而他们担心的月见白他们正在吃甜品。
“人呢?”坂口安吾问道,他在急急忙忙赶来的路上,预设了许多爆炸性画面。
涩泽龙彦和安德烈·纪德已经够可怕了,现在还来了个更可怕的,今天的横滨依旧岌岌可危呢。
织田作之助看到他们没有事,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他的关注点是在芭菲上面,好奇地问道“这家店的这个芭菲真的那么好吃吗?孩子们听说我要到这家店里来,都指名要我带芭菲回来。”
“喂,织田作,重点是那个吗?!”坂口安吾发现现场除了他一个人焦虑外,其他人都一副淡定的模样。
如果现在不是在公共场合的话,他大概会表现得更暴躁一点。
“安啦安吾,你看小白他们不是很安全嘛。”织田作之助已经在向女店员表示要打包五份芭菲,月见白看向额头上还在青筋直跳的坂口安吾,说道“坂口先生,我们谈完了,d先生说暂时不会找我们麻烦。”
“这个保证真是令人不安。”织田作之助从女店员那里接过打包纸盒,然后说道。
太宰治表情恨恨,将巧克力脆片当d的脑袋瓜子啃,说道“能从那个变色龙一样的家伙那里得到这样的保证已经不错了,但是对方可不是什么信守承诺的人,打破承诺的可能性很高。”
太宰治看向月见白,说道“幸好我和江户川乱步跟来了,以那个人蛊惑人心的口才,还有强大的实力,你稍微不合他的意就玩完了。”
月见白说道“我很有自知之明,本来就没有打算单独见面,话说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只有我进咖啡馆,江户川先生中途想吃甜点很正常,但你却拉着江户川先生不打招呼就直接坐到了我和d先生这一桌,神情膈应又挑衅,那位d先生能给你好脸色才奇怪。”
太宰治视线漂移了一下,这绝对不是出于不好意思之类的情感,这个人永远都不会有不好意思这种情绪,只是坂口先生和织田先生的谴责目光让他一时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