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老师在发现唐竹不见了之后,立马联系了基地的工作人员。
然而她没带对讲机,手机在这里也没有信号,大家都担心她会遭遇不测,导演勒令遣散节目嘉宾,立马中止拍摄,即刻开展搜救工作。
而原本要在节目组安排下离开的季朗,却偷偷留了下来,乔装成搜救队中的一员,加入了搜救的行列当中。
尽管他此时手里拿着对讲机,然而通讯范围只在五公里内,他因为救人心切早就不知离开了基地多远,已经联系不上其他人了。
季朗从回忆中抽回思绪,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捏起她的下巴,目光扫过她脸上每一处,连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似乎想看出点什么。
现在他已经十分确信他们之前并不认识,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可为什么总觉得这张脸这么熟悉?
而且,看到她和别的男生有说有笑的样子,居然会希望那个男生消失,自己去取代在她身边的位置。
然而,即使他近距离的观察了她这么久,心底的疑问依然得不到解答。
季朗又盯着她望了一阵,忽然从地上起身,将唐竹驮到自己的后背上。
目光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倏地调转了脚下的方向,朝着不远处一道稍稍开阔的平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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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起,这里地形复杂,又没有对环境熟悉的向导,季朗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带唐竹走出去。
又因为刚被蛇咬了一口,尽管他知道那蛇没毒,与之搏斗却也花了不少力气,只能找一处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稍作休息。
他把唐竹放在收拾干净的地上,在周围拾了一些柴火,将它们点燃。
然后回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额角上的伤,默默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急救箱,为她做着简单的消毒包扎工作。
也许是伤口被酒精刺痛,侧躺在季朗腿上的人身体猛然战栗了一下。
现在是冬天,又是在深山之中,昼夜温差极大,季朗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勉强还能抗住,可是脑袋上还带着伤的唐竹就不一定了。
季朗犹豫了一下,揽着她的后背将她抱坐起身,让她整个人躺倒在自己怀里。
又脱掉迷彩服,罩住她依然不断在瑟瑟发抖的身体,自己的背部则依靠在一片冰凉的大石头上。
垂眸盯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那一处覆上自己颈间的冰凉触感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然而回想起她滚烫的舌尖不小心碰到自己的感觉,不禁让他面上一红。
怀里的人好像呓语了一句什么。
季朗将脑袋放低了一些,想听清楚。
“冷……”
季朗闻言,又将她的身子搂紧了一些,望了一眼面前越烧越旺的柴火,低声在她耳边道“等一会就暖和了。”
谁知,唐竹眉头皱的更紧,又喃喃自语了一声“冷……”
季朗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内心经历了一番纠结。
顷刻后,无奈的轻声一笑“这都是为你好,你可别怪我。”
如果唐竹是清醒着的,肯定要大声质问他想要做什么。
然而她并没有。
所以,季朗顺理成章的俯下身子,好像全无私心一般,将自己比她温热许多的嘴唇覆在了她的嘴巴上,希望能借此让她多感受到一点温度,最起码让她能够顺利度过这个漫长的黑夜。
“啪——”的一声,面前柴火堆里的火焰突然窜了很高。
在四片唇瓣相接的那一刹那,季朗的脑袋像是要炸裂了一般,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
一段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霎时涌进脑海中,让他整个人都恍惚了足有半个多钟头。
当他渐渐从回忆中抽离时,眼底涌动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失望、又夹杂着难以置信,以及失而复得的喜悦。
再度望向躺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时,眼神相比之刚才明显多了一些温度与柔情。
这些记忆是真实的吗……
原来这就是他觉得他们似曾相识的原因?
季朗努力消化着脑子里的一切,在心里做出了千万种假设,最终让他选择了一个似乎最为合理的解释——
原来,他们竟是前世的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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