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花无法,只得带她回来,因为害怕,李玉娇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
感觉到李玉娇的紧张和害怕,王落花有些后悔自己太激进了些,吓坏了二姐。
她时常在想一个问题。
让二姐回忆起过去的一切到底好不好?
万一她的过去很惨痛,于她而言,忘了反而是一种幸福。
她如今在家,得到爹娘最好的照顾,家里也无一人不疼爱她。
二姐虽然时常会提起她阿娘和涛涛,但她脸上的笑容日渐多了,这说明她是幸福而平静的。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很不美妙的声音“王落花!”
王落花回头一看,原来是王福好,只见她身着锦衣,头戴花簪,打扮的颇为精致。
看到王落花眼睛里的震惊,王福好心里是满满的得意。
她高仰的头走过来,抬着下巴睥睨着她“真是巧啊,想不到竟在这里遇见你。”
王落花知道她是故意跑到她跟前来显摆,根本不想搭理她,她抬脚就要走,王福好瞥了一眼头戴帷帽的李玉娇,冷笑着嘲讽道“大白天的,戴着帷帽干么事,难道这位姐姐见不得人?”
李玉娇吓得往后一退。
王落花拍拍李玉娇的手以示安慰,然后冷喝一声“王福好,你嘴巴放干净点!”
王福好冷笑更甚“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告诉你!我如今可是县衙里的人。”
其实,她只是县令夫人跟前一个小丫头。
不过,她能说会道,颇得夫人喜爱,将她升成了一等大丫头。
他并不想在县令夫人跟前服侍,一心只想服侍吴天亮,只是吴天亮老是躲着她,如今他天天住在学馆也不肯回来,她连他的面都很难见上。
不过,她不怕。
只要她在县令夫人跟前混的好,她总有机会能成为吴天亮的人。
王落花冷嗤一声“县衙里可没有女人做师爷,做捕快的,估摸着你也就是个服侍在人跟前的小丫头。”
“你——”
“你不用特意跑到我跟前来显摆,我管你是什么人!”
王福好冷哼一声,恼羞成怒道“你这个贱人当真心如毒蛇,你可知道奶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
“她在大牢里吃尽了苦头,如今得了重病,眼看就快不行了。”说着,王福好重重的咬了一下牙齿,义愤填膺道,“你就是个大逆不道,心如蛇蝎的坏女人,也好意思自称神医娘子。”
李玉娇虽然害怕王福好满脸凶悍,咄咄逼人的样子,却还是上前维护道“你才大逆不道心如蛇蝎,我家花儿是最孝顺最善心的好姑娘。”
“你家花儿?”王福好嗤笑一声,“你是这贱蹄子什么人?”
“我是她姐姐。”
“原来你是扫把星李逢君的……”
李玉娇气得尖叫“我家天宝不是扫把星,他是文曲星,县案首。”
王福好一脸懵“县案首,什么意思?”
王落花冷笑道“就是县试第一名。”
“什么?”王福好眼珠子瞪的滴圆,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你吹什么大牛呢,就你家那个扫把星能考中什么县案首?”
吴天亮县试名落孙山,什么都未中。
为此,他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老娘气的三天没吃得下饭。
当初,吴天亮在明德学馆可是甲班排名第二的学生,连他都未考中,那个李逢君能中?
鬼才相信呢。
王落花不屑再搭理,冷冷的回了一句“看来你在县衙混的也不怎么样,连县案首是谁都不知道。”
说完,她便拉着李玉娇的手走了。
王福好气个倒仰,也没心思再追上去和王落花对质了,急忙忙的回到县衙一打听,县案首果真是李逢君。
她气得差点呕出一口鲜血。
当初,要嫁到李家的人可是她。
那个贱蹄子只是替嫁的。
不过,她不怕,不就是一个县案首吗,比起县令家的外甥,他李逢君还是什么都不是。
这边,王落花将李玉娇带回医馆,醒过来的陆元颢已经急不可耐的走了。
三七想要阻止,无奈陆元颢性子拧,烧还未退,非要走。
三七无法,只得将药和纱布一起交给了随从。
到了下午,李老爹和冯氏回来了,也不敢立刻跟李玉娇说,只告诉王落花。
瑶瑶果然不是郭家的孩子,是郭大媳妇回娘家时,经过溧宁县恰好遇到一位带着孩子的妇人,那妇人内急,便央请郭大媳妇代为照看一下。
谁知郭大媳妇瞧那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着实可爱,便起了歹心思,将孩子偷回了家。
至于那位带着孩子的妇人是谁,郭大媳妇一概不知。
郭大媳妇只说那妇人生得样貌丑陋,怎么可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孩子,说不定也是偷来的。
她还跪着哭求李老爹和冯氏,千万不要告发她,否则,她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没活路了。
夫妻二人是又气又恨。
孩子是爹娘的心头肉,这些偷孩子拐孩子的实在太可恶了,简直罪大恶极。
更何况,郭大媳妇偷了人家孩子只是为了卖钱。
他们欲要将郭大媳妇扭送到官府,可是看到她家家徒四壁,一群孩子穿得破破烂烂,最小的甚至连路都不会走。
两个人又犯愁了。
若郭大媳妇被抓起来,这几个孩子恐怕都要饿死了。
最关键的时,郭大媳妇又有了身孕,而郭大早就死了。
郭大媳妇哭诉说,她家住在村口,离村里还有一段距离,有蒙面贼人趁夜潜入她们家,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贼人还用几个孩子的性命威胁她,她不得已才从了那人。
她的话是真是假,他夫妻二人不得而知,反正郭大媳妇挺着肚子是真的。
郭大媳妇生怕被人知道,成天连门都不敢出。
不管怎么说,总要等她生下孩子再说,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就算他们这会子告到官府,官府为了保护胎儿,也会宽缓处理。
如今,也只能要溧宁县去打听了,只是大海捞针,想要查到瑶瑶身世何其艰难。
王落花听完后,唏嘘良久,如果真能有外婆说的什么d分型检测法就好了,那样爹娘也不用奔波劳累,到处去打听瑶瑶的身世。
刺一滴血,甚至拔一根头发就可以检测。
可惜,这样简便巧妙的验亲之法,她无论如何是研究不出来的。
……
另一边。
宫柳青青,
金瓦金銮殿,皇上不坐殿。
午后,刚下了一场春雨,春雨初歇,御花园内春花竞放,雨后分外妖娆。
皇上蹲在那里,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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