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是他们一瞬间就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蒙蒙的雨帘之中,亚萨低头注视着羊皮纸上的那两个名字,过了一会儿才抖了抖纸上的雨水,又将它草草折起来塞回了大衣内侧的口袋里。
“那样也好,”一旁的米莉安眨了眨眼睛,平静地道,“起码应该没有什么痛苦。”
“是啊!”亚萨摇了摇头,“不过,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抓紧点时间了……但愿那位年轻的魔法部部长助理在收到信之后,会准时回一趟家。”
“时间上没问题,”米莉安点了点头道,“相信我,他会回来的……再说了,他只是第三助理,这种职位确实会很忙,但忙的往往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不是吗?”
“比起这些来,我宁愿相信,他会更关心他舅舅的安危。”亚萨叹了口气道,“因为这么一来,夺魂咒的效果就能更好了。”
“我从不指望我的每一个施咒对象都是内心善良的软蛋,”米莉安随即撇了撇嘴,“所以我一直都在不停地练习——你不也是一样吗?”
亚萨闻言,只得不置可否地抬起手晃了晃,示意这个话题可以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于是,两人便在这雨幕之中继续沿着道路前进,并在转了一个弯之后,来到了位于公园另一侧的十字路口。
“按照那个史密斯的记忆,他的妹妹家应该就在那座花园的尽头。”米莉安指着十字路口对面的私人花园道,“看到向日葵的时候说一句‘去死吧!理查德!’,我们就可以看到他们家的大门了。”
“为什么是‘理查德’?”亚萨蹙着眉道。
“他们觉得那个理查德是个纯血中的耻辱,”米莉安随口道,“那是一个伪装成退休铁路工人的老巫师——他种出了一棵26英尺(约79米)高的向日葵,并且还笑着登上了麻瓜的报纸。”
“哦,这可真有趣。”亚萨面无表情地讽刺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
说罢,亚萨与米莉安一同穿过了车流汹涌的马路,前者隐蔽地抽出魔杖点了点花园铁栅栏门的锁,然后顺手就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绿意盎然的私人花园,越往里走,两人就发现周围的植物越是高大密集。好在这里空间倒是不大,只是绕了几个弯,他们就看到了一朵生长在石板路一侧的向日葵。
“希望那位史密斯先生的妹妹家没改过口令。”亚萨说着,便伸手示意道,“怎么样,你来还是我来?”
“我可不想念那么愚蠢的台词,”米莉安看着亚萨,歪了歪脑袋,“顺带一提,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修改这里的口令,因为回家一般只需要幻影移形就足够了。”
“我也不想念,但是……噢,好吧!”亚萨转过头,盯着那朵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向日葵道,“去死吧!理查德!”
“好的,我这就去死,尊敬的先生。”
在那朵向日葵忽然生出嘴巴回答了一句之后,它立马就萎顿了下去,而原本挡在他们面前的植物也随即分出了一个大大的门洞。
其实从这里就可以透过门洞看到了——在那通道对面,一座看起来就颇为别致的中型宅邸正安静地坐落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一条平整的道路直通宅邸大门。
“抓紧时间……我敢说,那个麦克莱恩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
“嗯,我算是知道第一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在伦敦市内的那处小楼顶层,玛卡将两座处于半石化状态的雕像撇在了一边,他此时的表情多少显得有些复杂。
就玛卡刚才的检查和对比情况来判断,这两人的死因都是脑部受到了极大的震荡。
虽然从外面看不出,但是玛卡知道——就在那看似完好无损的脑壳里,那大脑就像是被打蛋器搅和了好几遍似的,再也没法把它们称作是“脑子”了。
起初在坎特伯雷那边时,第一个“英勇赴死”的家伙死因也是如此,当时玛卡还以为是他及时地发动了什么自杀的魔咒。
但是现在……
“是预先就设下的什么魔法吗?”玛卡暗自琢磨着道,“不,一开始我可并没有感应到什么特殊的波动……或许是载体在别的什么地方的誓约诅咒吧?”
正当玛卡兀自思索的片刻间,刚从楼下上来的圣圭纳女士和她的“孙子”就一脸疑惑地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这边。
不多久,吸血鬼少年大概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终于开口问了一声。
“……第一个?什么意思?”
“哦,不,没什么。”玛卡蓦然抬头,“对了,你们上来是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