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邻居威尔逊先生口中听到的情况,温德尔到底还是没敢轻易告诉妻子。不过现在,至少他已经明白了随意外出将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以为了保证一家人的安全,他还是决定先留在家里躲一躲、看看情况再说了。
然而,就算是躲在这四楼上的家中,外面时不时响起的种种动静却还是令他们夫妻俩心生忐忑。即使温德尔不说,他的妻子也在不知不觉间意识到了外面城市中的种种变化。
不说别的,光是有一记记的爆炸声在外面的雾气中或远或近地响起,这就足以让他们提心吊胆的了。
尤其是还有好几次,那动静似乎就是从这楼下的巷子里传出来的,近得不可思议。
毫无疑问,就这么再继续隐瞒下去非但不会让妻子少些惊吓,反而还更添了一份源自未知的恐惧。是以,温德尔也只能将那所谓“暴徒”的事情告诉给了妻子听。
可他却没想到,就在他一边说、一边和妻子一同困惑于究竟是群什么样的暴徒敢在伦敦作乱时,一个黑影忽然间撞破了他们家的窗户,猛地落在了他们的面前。
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他们家的茶几瞬间被砸了个稀巴烂。
“噢——”
温德尔夫妇俩被吓坏了,因为他们发现,这突然从窗户外面撞进来的居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对方的手里,不知怎么的竟还拿着一把扫帚?
“你……”
温德尔将自家妻子拉到身后,然后看着那显然摔得不轻的不速之客,迟疑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没事吧?”
老实说,他是真的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毕竟要知道,这儿可是在四楼上呀!
“哦……还行吧!”对方用扫帚当拐杖,撑着自己爬起了身来,“早知道会这样,就算浪费点时间也该穿好防具的……我的腰。”
随即,在温德尔夫妇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对方又突然从那间古怪外袍的内侧掏出了一根精致的小木棍,冲着破碎的窗户随手一挥。
“修复如初。”
下一刻,温德尔夫妇便看到已然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和木片当即飞起,就像是倒带一般重新拼回到了窗框上去。只是一转眼,被撞破的窗户就那么复原了。
在将窗户修好以后,对方才转过身来耸了耸肩道:
“抱歉,这事儿原本是不应该在你们面前做的!不过现在伦敦都成这样了,我想,多一个人违反《保密法》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呃——”
温德尔的妻子现在已经被惊呆了,倒是温德尔先生还算好,至少还能开口说话。
“这位……先生,你是怎么从四楼的窗口撞进我们家来的?”他一脸难以置信地道,“而且,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修好我们家窗户的?”
“嗯,擅自闯进你们家是真的很对不起——你们知道的,外面的雾太大了,”对方礼貌地道,“至于我是怎么来的……”
他说着,提起手中的扫帚晃了晃,冲着夫妇俩示意道:
“我是一名巫师,而巫师能骑扫帚……我记得你们的故事书里有提到过这一点,是不是?”
说到这里,他这才微微欠了欠身,又转而道:
“对了,我好像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比尔·韦斯莱,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我是一名巫师。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想我得给你们一个忠告——现在伦敦市区出现了邪恶的巫师,他们都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希望我的这个消息,能让你们尽可能地避免受到一些无谓的伤害。”
是的,这是罗恩的哥哥比尔回来了——自上回弗雷德和乔治的婚礼以后,他便又回埃及去做他的解咒员工作了。
但这次听说了伦敦的灾难之后,他立马就决定再回来一趟,看看这边是否会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可是,因为伦敦的迷雾阻碍了幻影移形,以至于他也不得不选择骑着扫帚从城市外围飞进来。由于飞得稍微快了那么一些,这才会一头撞进温德尔家的。
“好了,我想我必须得走了!”比尔在给了这对麻瓜夫妇一个善意的提醒后,便提溜着扫帚就要打开窗户,“我的弟弟查理大概也快要到了,我得趁早去和他汇合才行。”
“哎!”
温德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可他现在正被对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着实需要一个更加清楚的解释。
没办法,光是“有一个装束奇怪的男人骑着扫帚从四楼的窗户撞进来”这件事,就足够让无法轻易否定对方的那番“胡说”了。
更别说,这个比尔才刚刚用惊人的魔术修好了他们家的窗户!
巫师?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