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正正的房间内燃着明明晃晃的灯火。
看着墨家天工制造的沙盘,李相白开口“庄国西南局势虽然严峻,但大苍南下的策略已经很明确,重点就在庄国西南及其胭脂郡方向。拥雪关外有大苍兽军和魔将除苏,但朝廷经营拥雪关已久,除苏断然不可能正面强攻拥雪关得手,目的也无非就是牵制拥雪关兵力向庄国西南驰援而已。”
意识内有前世的信息,&bsp&bsp还通过整旧如旧融合了李长卿和邙国兵家圣人李满帧的兵家韬略,思路清晰,李相白继续说道“出现在锁阳城的是生殿的魔将舍余,与其说舍余在牵制梁庆之将军,倒不如说梁将军牵制住了大苍长生殿排名第一的舍余。”
“此话何解?”岳寒山问。
手指点向锁阳城,李相白说道“禹国丢失,锁阳城就像钉子一样打在了大苍边界上,&bsp&bsp这就是一个犄角,&bsp&bsp抵在大苍的腹部,&bsp&bsp庄国西南方向兵力驰援禹国扈阳,大苍元帅趁机从禹国北境穿插入庄国。苏慕台同样在提防大苍重兵南下,庄国西南方向的战事陷入僵局,锁阳城梁将军如法炮制的来一次穿插,攻击苏慕台后翼,这才是长生殿魔将舍余出现锁阳城方向的真正原因。”
李相白如此推演,岳寒山、陈狄青再看沙盘上的锁阳城,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相白眼光独到,真的是有兵圣之资!”公孙破啧啧称叹。
李相白咧嘴一笑,看着沙盘说道“可修罗界会以何种形式暗箭难防的来一下。不知道呀。很被动。”
想了想,李相白问“倘若修罗界出兵,有没有从鬼市下手的可能?”
陈狄青摇头“纸上谈兵,有可能,但实际操作很难!”
李相白点头,明白陈狄青的意思,自元景年朝廷和修罗界大战之后,&bsp&bsp悬镜司早就有如何预防修罗界从鬼市做文章的整套方案及其应对手段。
寻常数十人百人自鬼界出入,很难察觉甄别,但要是大军出入鬼市,还真没可能。再说了,冥界的阴修也时常出入鬼市,估计孟婆庄的孟姑都没少去过,采摘奇珍异草到鬼市交换物资,所以修罗界从鬼市出兵,冥界最先会知道信息,以往朝廷和冥界没关联,可如今牛头、陆判好歹也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不可能不会通风报信。
稍微的思索,李相白说道“我还是想到冥界走一趟,九幽王在幽冥空间抓鯤,悬镜司、神机府是可以挑选绣卫和术士配合九幽王猎鯤,顺带探索探索修罗界外域,看有没有直通我朝境内的界缝!”
陈狄青笑了笑,“嵩阳城直通修罗界的这条通道是相白探索出来的,相白从修罗界脱身而回,陆斩便提及了这件事情。悬镜司、神机府已经在筹备。”
李相白踏实了很多!直男陆斩靠谱,悬镜司的伯爵也绝对是未雨绸缪的人。
话题收回来,公孙破说道“说说大炮的灵宝材料!”
悬镜司陈狄青、法家圣人岳寒山齐刷刷的互视。
李相白一乐,“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有锻造大炮的灵宝!要给我一个惊喜!”
“不对,这种暗戳戳来个惊喜的事情神机府的公孙破,悬镜司的陈狄青或许能做出来,但自己师长岳寒山肯定不行,真要有灵宝,师长会第一个开口。
李相白激灵灵冷颤,“难道看上了自己以混沌神雷、无极紫电炼制成的后天至宝天一神针。”
得出分析,李相白觉得可能性不小。
公孙破等人不知道玉京山下有先天雷域,也惊讶邙国圣皇将雷种炼化在传国玉玺的惊人手笔。可对于雷种,神机符伯爵的了解比自己还要深。自己只不过是提供了创造性的构思。
人还这样想着呢,然后李相白就听到公孙破说道“雷种是相白得到的对不对?”
“对!”
“提出以雷种制造大炮的也是相白对不对?”陈狄青问。
李相白呲牙,“打住,是不是要让我做什么!”
岳寒山轻咳一声,“确实如此!”
李相白小心翼翼的问“不会是要从我身上拿什么?”
仙风道骨的公孙破微微一笑,“相白献雷种,已经是大功德的事情,相白精通符道,擅长雷符,以雷种修炼雷法都有可能,可相白大公无私,我等敬佩,又如何会从相白身上另拿东西。”
李相白踏实了,不索要天一神针就行。
“要我做什么?”李相白问。
岳寒山斟酌了一下说辞,说道“悬镜司收到相白自铁剑山传来的符信,公孙伯爵就在思索锻造大炮灵宝材料的事情,寻常灵宝不适用,混沌神雷神性力量太过于磅礴。”
李相白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但有一件东西却可以!”陈狄青开口。
李相白一喜,“是什么?”
岳寒山一字千金“玉皇台里面的麒麟鼎!”
“麒麟鼎,玉皇台?”李相白一脸的发懵!
岳寒山原原本本将麒麟鼎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
李相白明白了。丈高的玉皇台内是天圆地方的大殿,里面有数百年前大周墨家、阴阳家圣人所制造高三丈,宽五丈、长九丈的麒麟鼎。自大周三十六郡而来的地脉之气汇入麒麟鼎,形成阵,自麒麟鼎能观望大周各郡地脉大道的异常变化。
麒麟鼎由陨金打造,陨金本就是天外灵宝,又以大周地脉之气蕴养数百年,早就成了自己神针一样的后天至宝,也是大周的护国之鼎。
长九丈,宽五丈,高三丈,再适合不过的铸炮材料。
然后李相白拉胯着脸,看着自家师长岳寒山及其两位伯爵说道“以地脉之气蕴养数百年,麒麟鼎是后天至宝,但麒麟鼎又是我朝护国之鼎,麒麟鼎造炮,定然会遭受到朝廷所有大臣反对,伯爵大人、师长是要我说服圣帝。”
谷刯<spa> 三人齐刷刷点头,“非相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