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洺和花锦离开的时候,君容脸色难看的要命,周喜心惊胆战的瞧着,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御书房里打了一架,可没听到动静啊!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君容忽然背对着他道“去请太傅来一趟。”
“是。”
周喜松口气,屁颠颠的往贤荣宫去了。
萧钰来的时候君容还坐在书案后生闷气呢,见她进来,眼里就露出了几分委屈,“太傅——”
萧钰反手关上门,隔绝外面的视线,“怎么了这是?他们欺负你了?”
君容摇摇头又点点头“差不多。”
“那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为你做主。”
萧钰见君容面前的茶盏半阖着,里面的茶汤已经所剩无几,便拿过一边的茶壶给他续上。
君容的目光追随着萧钰,小声控诉“他们不肯带花烨走,说要让花烨留在宫里,等他们安定了风国,再派人把他接走。”
萧钰手一顿,慢慢的把茶壶放下,诧异的问“不带走?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为质?”
“是啊,花洺说风国不太平,怕花烨回去受委屈,觉得花烨在我们这里他比较放心,就……就说什么都要把人留下来,此刻他们已经离开了。”
“难怪你委屈巴巴的。”萧钰失笑“不走便不走吧,他们说让花烨留下,但咱们也没答应一定要让花烨留在宫里啊,如今他的伤都养好了,风国的使者也上路了,他该搬回留客别院了。”
“你要他搬出去?什么时候?”
君容忽然又兴奋起来了,期待的看着萧钰。
“过些日子吧,风国的人刚动身我们就把人赶出去,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哦,倒也是。”
君容点头应下。
“不过这两国走了,我们也好着手调查南家村的事。”
萧钰在对面的圈椅里坐下,唤了一声“青衣你进来。”
“是。”
青衣推门而入,对着俩人行礼后站在御书房一角。
“南家村的事你比较了解,你和尚铭带着寻机司和玄鹰军的人去一趟,封将军那边我会去说,这一次,务必要把那边给我翻个底朝天,看看怜花宫曾经的巢穴在哪儿,若是挖到了那种石头,悉数运回来。”
“是,属下明白。”
“还有。”萧钰顿了顿说“邴州那边的官员全部清查一遍,这个事交给尚铭去做,若是有人抗旨不遵,可先斩后奏。”
君容舔了舔唇“这样会不会太狠了些?若是因此激的他们更加猛烈的反抗,那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
君容有点担心。
萧钰却笑了“所以我才和封将军借人啊,一万玄鹰军由你们调遣——”后面的话是对青衣说的,“届时主动自首的或者勇于揭发的可酌情减免刑罚,若是负隅顽抗的——一概按谋反论处。”
萧钰对上君容的眼睛,平静的说“如今大乾外患暂歇,必须抓紧时间清理内忧,这些人久居邴州,说是邴州的土皇帝也不为过,天高皇帝远,自然一切都是他们做主。”
“上次在留县,我还端了一个山头,里面尽是些被掳去的姑娘,被糟蹋的,没被糟蹋的,全都关在一起,而那个山头离留县,不过步行一个时辰的路程。”
“啊?这么近?那当地的官府衙门就充耳不闻?装瞎装聋吗?”
君容有些生气,“那些山匪如此嚣张,莫不是和官府勾结了?”
“自然,若是没有当地官府的包庇,他们哪里会如此猖獗,光天化日就敢拦路打劫?”
萧钰垂下眸子,拨弄着茶盖“这么多年都没捅出篓子,必然是上面也被买通了,整个邴州就是个藏污纳垢的锅,里面装的尽是些臭鱼烂虾,锅盖一焖,谁也说不了话,谁也不敢说话。”
君容气息微沉“所以你想一锅端了,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