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目光深沉的注视着君容,“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吗?”
君容面色黯然,眼睛里却燃着灼灼烈焰,他说“我确定,若只是依赖,我不会时时刻刻都想着,念着,白日想,梦里也想,这是依赖吗?”
萧钰无言以对。
君容上前一步,垂眸看着她紧抿的唇线,半晌后又退回了原处,“我知道太傅一时间很难接受,其实我没想这么快就与你坦白的,但你知道,身不由己,情难自禁。”
萧钰很想说我不知道,但她嘴唇微动,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明日你就要动身去绥州了,我会送你出城。”
说完这句话君容转身便走,他怕再留一会儿自己心里的感情又克制不住,冲出来吓到太傅。
门开了又关,萧钰就这么站在原地,心里一片混乱。
看来君容是真的陷进去了,那她该怎么办?快刀斩乱麻的断了他的念想?
“不……君容的性子看似绵软好说话,实则内里倔得很,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越是要做什么。感情这种事,更是不可能轻易放手了。”
萧钰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坐回榻上沉吟片刻,觉得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为上,等再过一两年,他能独当一面了,自己就退出这个乱局。
在此之前,自己还是先搬出宫吧,在贤荣宫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里能真的断干净?
她心里打定主意,等绥州事了,她就搬出宫去,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此时她想的再好,真到了那个时候,总是会出现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
翌日一早,萧钰洗漱好,准备吃饭的时候,凝昭进来了。
“王爷,皇上说他不过来了,先去上朝了。”
萧钰一怔,随即若无其事的说“那你和我一起吃吧。”
“好。”
吃饭的时候萧钰看着满桌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心里叹息一声。
用完膳,凝昭叫人来把行李都搬出去放到马车上,萧钰就站在廊下看着太监宫女们进进出出,眉头紧锁。
寒衣走过来站到她身后,给她披上了大氅。
萧钰一低头,失笑道“我又忘了。”
寒衣不敢越矩,披上之后就提醒了一句“主子穿好氅衣,莫要着凉。”
“嗯。”萧钰自己系着带子,等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手里空落落的,不由得问寒衣“有手炉吗?”
寒衣说“属下这就叫人去准备。”
他话音刚落,回廊另一头就见抚月脚步匆匆的走过来,手里就捧着个手炉。
来到近前,抚月欠身行礼“奴婢见过王爷,这是陛下吩咐奴婢给王爷准备的手炉,他说王爷一定会忘,便叫奴婢送来了。”
萧钰看着她手里精致的手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觉得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她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多谢。”
“王爷客气了,陛下说他现在还有些事要处理,等王爷这边收拾好了,他会出来送的。”
抚月笑眯眯的看着萧钰“所以王爷再等等?”
萧钰摇头“不了,多待一会儿,绥州的百姓们就多受一份罪,事不宜迟,我这就走了,你告诉陛下一声,让他好好保重。”
“啊……”抚月不解“王爷真的不等陛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