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这才仅仅是第一天,就有这么多村民因为抢粮受了伤,而且这会导致百姓们对灾民更加气愤,灾民要不到粮食,以后的暴力事件只会越来越多。”
“那咋办啊嫂子,伤患再多下去,咱们也治不过来啊。”
“萍儿,这群伤者我已经上过药了,严重些的或者上了年纪的你安排伙计送他们回家,我得去城门口看一眼,这群灾民这时候估计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鼓楼镇城门外,三十几个灾民们被守城的卫兵拦在城门外,他们穿着衣衫褴褛,无论是妇人还是孩子,都饿的面黄肌瘦,就仿佛是一群皮包骨的活尸似的。
徐县令在门口,身后带着十几个衙门的衙役,正跟外面的那群灾民交涉着,还有一群镇上的百姓围在那里看热闹,只是不敢靠的太近。
姜素素穿过人群,走到徐县令旁边,正好听见他板着脸冷声说道“我知道大家都是这次蝗灾受灾的灾民,但是我们鼓楼镇这次的损失也不小,而且刚才你们竟然把我镇上的十几个村民打伤,我是不会放你们进来的。”
衙役和守城的卫兵都是带刀的,这群灾民一时半会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他们也并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
对峙了一会,从这群灾民里头走出一个约摸五十岁的老者,他看起来虽然身形有些孱弱,但是步伐沉稳,他往前一走,灾民就自动自觉的给他让出路来,看上去他应该就是这群灾民领头的,应该是个村长之类的。
“这位大人,敢问您可是这鼓楼镇的知县大人?”
这老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听着却让人不知为什么有一种起鸡皮疙瘩的恐慌感,尤其是他的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竟然敢直视身着官府的徐县令,看起来也不像一般的农家老汉。
“这是我们的县令徐大人,你可要放尊重一些。”守城的卫兵对老人不卑不亢的态度有些不满,明明是他们先伤了人,竟然不觉得亏心。
“大人,我叫李望,是昌平镇灵山村的村长,身后这群都是我们村的村民,刚才和贵镇的村民起了冲突也并非是我们想这样,大家都实在太饿了,只是想来讨要些吃食。”
这老人一边说话,一边还屡屡看向那群看热闹的镇民,跟他们比起来,这鼓楼镇百姓一个个看起来就精神奕奕,身上穿的戴的也都是好东西,看起来仿佛根本没收到蝗灾似的,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平衡。
这次的蝗灾几乎是席卷了所有的城镇,他们也是走了四五天才走到这地方,听说周围只有鼓楼镇这一个镇子治住了蝗灾,这样的地方是他们做梦都向往的,这年头,他们只是想吃顿饱饭,又有什么错呢。
而且老人也在这里看到了希望,他们想要的不多,只是一点足够活命的粮食,大人兴许还能挺一阵子,但是孩子已经有几个快饿死了,包括他自己的亲孙子。
老人的话刚说完,却突然有个人从人群里走出来,头上包着纱布,正是刚才跟这群灾民们起了冲突的一个村民。
“大家都是辛辛苦苦一年才种了那些粮食,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剩下的粮食还不够我们镇上人吃的,可没有多的能分给你们,今年的蝗灾这么严重,地里头的那些庄稼最后能剩多少都不知道呢,哪里还能救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