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陈将军!”对方明显甚是惊讶。
一是陈天华的大名如雷贯耳,二是他还是驻沪新军统带李品璋大人的妹夫,这在新军中无人不知。
“陈将军,卑职是驻沪新军第一营管带鲁平。”
他快步奔到跟前,在火把照耀下,眼前的惨状让鲁平险些昏倒,尸横遍野,许多人和战马连肠子都炸飞出来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鲁平结结巴巴地问道。
飞鸽走到他跟前,沉声道:
“怎么回事,我正要问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巡查的,竟然让刺客在这里从容布置迫+炮阵地,几十名杀手在此伏击,险些伤了我们少将军,这些死难的弟兄,回头我们会让你们驻沪新军给一个说法。”
“陈将军,这,这不关我们事啊,我们不知道啊!”鲁平大呼冤枉,上海这么大,他们新军才一千五六百余,像塞牙缝似的,哪里能面面俱到。
“行了…行了,这事和你们无关,现在你们帮着将这里收拾一下,所有我的死难亲卫,刺客杀手的尸体,还有这些枪炮,一样不落地送到你们的统带官衙门去。”陈天华不耐烦说道。
此时的他,初步判断不会是李品璋所为,现在他们的关系尚处在暗中竞争,远远未曾达到兵戍相见,你死我活之境地。
“卑职听到了,马上执行!”鲁平也明白这些是重要的物证,他转过身,大声吩咐手下,“都没听到少将军大人的话么,将这些都转送到统带衙门里去。”
“是…”兵士们纷纷行动起来。
……
上海武康路,福开森公馆。
是夜,当公馆里的调查处行动队员们,看到浑身灰头土脸的陈天华和许云媛,还有浑身是血的飞鸽等人,大惊之下纷纷迎了上来,片刻之后,整个公馆都忙乱起来。
陈天华首先是派出大批暗影去了解市区和近郊侦察,还有几处目标的监视。
其次,他把许云媛放在公馆,这里比玫瑰花园安全,然后,他率飞鸽、于洋等六七个侍卫,加上一个班的调查处行动队员,骑马去驻扎在城郊的驻沪新军统带衙门。
晚上十点过了,驻沪新军的统带衙门里灯火通明,衙门上下也是一阵忙乱,统带官李品璋今天恰好就在衙门后院,那里是他的住所。
听说陈天华在他的辖区内被行刺,而且刺客们使用了迫+炮,清一式村田30式步枪,他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当即与远在杭州的父亲李存智通了个长途红线电话。
电话里李存智要求李品璋严查刺客,揪出幕后主使,这个时候要从分体现一家人紧密团结的格局。
李品璋当然明白父亲的用心良苦,逐着手开始调查,派出所有队伍,除租界之外,实行全面戒严,搜查可疑分子。
陈天华脸色铁青,死亡的十二名亲卫身蒙白布,一字排开摆在院中。
而另一侧,刺客的身份仔细查看了一下,初步判定是洪门太湖帮金天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