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我真是有点儿佩服尘野了。
“姑娘莫要胡说,习凛上神的规矩是最严的,他虽疼爱朝白,但万万不可能对朝白有儿女私情。”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是问习凛要朝白的画像吗?你难道不知道那些画上面通通题了一句诗?”
“姑娘说的可是玲珑骰子安红豆?”
“你知道?你知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习凛的心思吗?”
“姑娘误会了,那诗是我题的。”
“你题的?!”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弄错了很重要的事情。
感情这么久以来我寝食难安,对习凛苦大仇深,根本就是自己胡思乱想,自作自受?
啊啊啊啊啊啊!
都怪我!以前习凛在书房练字的时候,我怎么就不知道多看两眼呢?我连是不是他的字都认不出来!
“是的,那些画像是我为朝白画的,她喜欢我为她作的画,所以都送给了她。只是我未想到当初一别便是阴阳两隔,我自己竟连个想念都没有,那些画像我曾向习凛上神开口讨过很所次,只是朝白生前,他就不喜欢朝白和我牵扯太多,朝白的死,我更是难辞其咎,所以他不愿意给我。”
“不是说朝白是为了给习凛准备生辰礼物闯入魔界,所以才死了,她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生辰礼物,幌子而已,罢了,此事说来话长,姑娘还是先告诉我朝白的画像在哪里。”
尘野看起来很痛苦,很显然当初的事并不愉快,他不愿意多提,我也不好再问下去。
我只知道我可能彻底误会了习凛,他明明知道我误会了,却不解释,不辩白,以他的性子,这是等着我自己发现真相,知道自己错了,好跟我算总账呢!
我真是讨厌他这性子,又腹黑又闷骚,什么事都不直接说清楚,总是靠别人自己悟。
如果,如果我永远都发现不了这件事呢?
那习凛又打算怎么处理,是不是我们就永远这样下去?
“姑娘,请把朝白的画像还给我。”
尘野又重复了一句,我闭上眼睛假寐,不敢回答他。
习凛走的那天还历历在目,我撕画的时候,他欲言又止的,分明有机会拦住我,却偏偏任我吃干醋。
现在想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看着我把画像撕了却什么都不说。
那时候不懂为什么他喜欢朝白,却舍得让我撕画像,现在全都想通了。
习凛肯定当时就猜到了我会遭逢现在这一幕。
尘野追问我朝白的画像在哪里,我却迟迟不敢吭声。
“姑娘,你为何不说话?”
尘野明显急了,我也不好老这么僵着。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自己的解释。
“尘野,朝白她在你的心里,有没有那些画像,又有什么打紧的呢?你何必执着于这些表面之物?”
“姑娘的问题可笑,我认为不必回答。我且问你,如果有一天习凛上神不见了,你会不会执着于他写过的字,有过的画,甚至是去过的地方?那个时候,姑娘还觉得是不打紧的吗?”
尘野这反问叫我哑口无言,如果有一天,最在乎的人不见了,恐怕想方设法都想离他更近一点吧
正是因为他在心里,才舍不得曾经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丢失。
因为那些,都是最宝贵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