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回去吧。”司泊彦最后看了一眼戏院的方向,捏紧了手中的扇子。
“话说,小凉你是怎么得到信物的。”白楠看着余凉手中的扳指好奇的不得了。
“就——老板自己给我的。”余凉无奈的耸耸肩。“可能是我人缘太好了,或者是人格魅力?”
沈泽洵听不下去了,走过去揉了揉余凉的脑袋。
“你以后还是离司泊彦远一点,都被他带坏了。”
“有吗?”司泊彦挑挑眉。“一般在我身边的人,都受到我的熏陶,越来越聪明了才是。”
沈泽洵和白楠看向两人如出一辙的神情,默默的叹了口气。
卫端看着打笑嬉闹的四人,也不禁跟着笑起来。
唯有冉新青,自拿到算盘后,就一直很不对劲。
“比起小凉,我更好奇,张老板为什么也会送给冉姑娘信物。”司泊彦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到冉新青的身上。“难道冉姑娘也有我们没发现的过人之处?”
“可能是看在余凉的面子上。”冉新青勉强的笑了笑,便不愿意回答,独自走在最后面,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司泊彦却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试探。
“冉姑娘以前也喜欢看戏吗?”
冉新青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确实对戏曲很感兴趣,却一直很忙,很少去听。”
“和你的男朋友说过?”司泊彦的语气十分平常,就像朋友之间的聊天。
“是啊,我一直想让男朋友陪我去,但我们总是因为各种理由错过。”冉新青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表情有一瞬间很是痛苦。
“可是刚刚被吓到了。”卫端的声音带着关切。
这毕竟是他带的第一个人,他想像前辈一样,尽自己所能去照顾她。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睡一觉。”冉新青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
卫端拍了拍冉新青的肩膀,以为她是在戏院的时候被吓到了,随口说出了前辈对他说过的话。
“不要害怕,当辨别不了前进的方向,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不要因为心中的恐惧而自乱了阵脚,想想终点是什么,重新出发,总有一个瞬间,你觉得自己可以。”
沈泽洵震惊的看向卫端,颤抖的走到他的面前。
“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卫端不明白沈泽洵的反应,还是如实的回答“我第一次进入惩罚世界的时候,很害怕,是一个前辈带着我,教会我在惩罚世界里怎么生存,这句话就是他说的。”
“你的那个前辈……”沈泽洵捏紧了卫端的双臂,眼眶通红,就连声音都在颤抖。“是不是叫沈青山?”
“你是怎么知道的?”卫端用尽力气,也没能摆脱掉沈泽洵的手,疼的皱紧了眉头。
“你先冷静一下。”司泊彦走过来,这才将卫端从沈泽洵的手里解救出来。“让卫端慢慢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端揉着肩膀。“你们和前辈认识吗?”
“沈泽洵和沈青山,你猜猜他们的关系?”余凉叹了一口气。“沈泽洵一直在找你口中的那位前辈。”
“原来你就是前辈口中的那个倔脾气儿子。”卫端恍然大悟。
“我父亲他提过我?”沈泽洵在司泊彦的疏导下,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
卫端点点头。
“前辈说过,他有一个儿子,脾气倔的像一头牛,只要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但好在正义感十足,脑子也不笨,不会走上弯路,他一直都很放心。”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司泊彦拉着沈泽洵的胳膊,自己替他询问。
卫端摇摇头。
“好几年前我就失去了他的信息,在惩罚世界,失去信息就意味着……”
卫端没有说下去。
夕阳的余晖落在地上,也落到了站在原地的沈泽洵身上,让他前进不了分毫。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结局,却不想那么早去面对。
“你说,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一个区区的惩罚世界,怎么就能将他困住,他以前不是总在我面前吹牛,说他怎么怎么厉害的吗?”
司泊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失去亲人的痛苦,他明白。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进入那个世界,找到母亲被害的真相。
余凉走到两人面前,背对着他们。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微凉的晚风带来了她平静的声音。
“这就放弃了吗?”
她看着头顶的太阳,眯起了眼睛。
“即便是这么强大的太阳也会有落下的时候,即便这样,它还是在离开之前给人们带来了晚霞。
沈泽洵,你忘记了自己来惩罚世界的初衷吗?
即便所有人都说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你知道他死在了哪个世界吗?
你不想了解你的父亲走过的足迹吗?
这样轻易的说放弃,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泽洵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