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安棠要离开的时候,惊华忍不住问道“夫君,你说,是不是全是我的错?是我妇人之仁,当时没将她给杀了……”
谢安棠知道惊华说的是谁,刚听惊华提及,他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
——林大的婆娘!
“不怪你,只怪她太狠了!”他顿了顿,又道,“若真的要怪,怪我吧,其实他们想害死的是我,林大婆娘那时也是如此,你该是猜到了,我身份特殊,很多人想置我于死地。”
“我们也别怪来怪去了,这样,你去查查水源,若是他们真的……”
若马大娘他们是无缘无故得了这病的,那水源是最有可能的,只有水才能叫人无知无觉地入口。
若是要大面积感染村上的人,那马大娘他们用的井……
惊华他们早在竹林里打了两口井,一口就在他们住的院子里,一口在后山,可他们没人有异常,最先有异常的是马大娘,不,说不定别的村里人也有,只是没在意。
他们有钱自己打井,但村子里的人不是人人都这么有钱,一般都是几户人一起打的。
钟大和钟二都住在城里,所以没有被感染,那钟三……
思及此,惊华忙将钟三拉了出来,钟大和钟二还要赶过来,被惊华阻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钟三摇了摇头。
“生痒的地方有吗?”
“没有……”
钟三怯怯回道。
但惊华还是不敢叫钟三跟钟大和钟二呆在一起了,她让他自去住一间屋子。
钟大和钟二欲言又止,但见惊华没空搭理他们,只得作罢。
“夫君,得快点去查,还有此事要悄悄地告诉里正,里正要退休了,也唯恐他不管,趁夜逃……”
“你莫要操心这些个事儿了,我都清楚的,你且放心吧,我自有法子,只是你……万事小心些,要什么草药都尽可给我说,药厂那边应该都有。”
谢安棠很少逮着惊华叮嘱这许多,听得惊华一阵心酸,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保重。
“到哪里都要捂住口鼻,就算被人看出端倪来也得保重自个,毕竟村上这么多人,你也不知道谁有了毛病。”
两人两厢叮嘱,全化作了依依不舍。
时不待人,谢安棠先回了竹林,同阿乐和简宁透露了此事,叫他们好生照顾好自己,就呆在家里,是哪儿也别去,然后他就带着穹奴去了马大娘他们用的古井边上。
穹奴伸着脑袋去看,里面黑洞洞的,啥也看不见,除了飘在上面的两片叶子。
“公子,这井水不像有什么大问题的啊……”
“先打桶水上来看看,再用竹竿子捣一捣,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沉底。”
穹奴依言照做了。
两人围着水看了看,有些浑浊,除了浑浊外,似乎也没什么……
最后,只好用竹竿子伸进去看看了。
就在这时候,要用这古井的人来了,一见得这一幕就惊叫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啊?要用这井水就用呗,怎么还拿竿子进去捣啊?”
谢安棠和穹奴回头,那村人一看,竟还蒙着面的,心下有些慌,但仔细看,这眉眼似曾相识。
“原是谢家兄弟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大嫂,这井水你们家也在用?”
“是啊,这不,家里水缸没水了,我来打一点回去,准备做饭了。”
见得是谢安棠和穹奴,那大嫂表情明显好了许多。
“大嫂,还得烦请你在一边儿多等会儿,你也知道,在下的妻子是个大夫,她说这水似乎有点问题,叫我们来瞧瞧,前段儿马大娘吃了都闹肚子了。”
“啊?怪不得马大娘难产了呢。”
“是啊,她年岁有些大是个问题,这水也很有问题,所以都叫我们戴上面巾的,你也退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