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就慌了,今儿更是在见得姜瑶要带着姜半夏来寻陈诺时,一直逮着他说个不停,还故意挡住了他的目光。
就在刚才,她瞧着姜半夏起身,原以为她是见有波斯美女在陈诺跟前晃荡坐不住了,没成想却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她原本还准备舍下脸来同姜半夏争一争的,如今她反倒将心放进了肚子里,还能气定神闲地抿口茶。
而这会子,陈诺也看出些不同来了。
感情这人不是在看自个,是在看坐在他旁边的谢安棠啊?
只是大张旗鼓地拿了开过刃的匕首在皇上跟前晃悠,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不出所料,皇后见此情形是大惊失色,立时用身子挡住了皇上。
“匕首?快护驾!”
皇后此言一出,一干护卫纷纷上前,姜半夏却是下意识往谢安棠那边去,直接将他护在了身后。
定远侯顷刻间明白了局势,疾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请陛下、娘娘恕罪,臣这孙女不知者无畏,竟敢在陛下和娘娘面前动刀动剑,冒犯了陛下和娘娘,还望陛下和娘娘念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姜半夏看了看自己手中匕首,又回头看了眼坐在身后的谢安棠。
“你怎么敢把开了刃儿的匕首带进来?”
她现今可想不到自己要小命不保的身上,而是想着这人怕也是脱不了干系。
完蛋,不会他们要去地下做一对野鸳鸯吧?
就在姜半夏思路不知道跑马到多远时,谢安棠的轻咳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你怎么样了?”
她忙蹲在他面前,着急地问道。
见得自家女儿这般没眼色,姜瑶是急得头大,可又碍于皇威,只敢小声示意她快过去跪下请罪。
只是姜半夏一门心思在谢安棠身边,身后一堆人她压根儿不在意,见人没回答她,还执拗地盯着眼前人呢,甚至还下意识要给人搭脉看看,只是当她将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后一时却是不知自己要做什么。
她颇为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我好像不会医术哈……”
谢安棠闻言,微微挑眉,而后轻启唇瓣,同姜半夏低声道“你若是再不看看你祖父和母亲,只怕他们要气炸了。”
姜半夏这才觉出殿内气氛似乎是愈发凝滞了,背后的目光更似细针般,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缓缓回头,就见定远侯铁青着脸色看她,而姜瑶一张脸更是煞白。
至于旁人的目光,她都不敢看,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社死?社死是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今上面坐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皇上和皇后,而他们以为她是刺客。
唉,虽说女子膝下也有黄金吧,但性命当前,该低头时还是得低头。
“还望陛下、娘娘恕罪,半夏不甚精通别的舞,只会舞剑,方才不过是想表演一番这个,奈何一时找不到趁手的长剑,谢世子见了,不忍半夏窘迫,这才借了匕首给半夏。”
不是姜半夏不想为谢安棠开脱,只是刚才谢安棠将手中匕首给她的时候实在算不得低调,想不叫人看见那匕首从何而来的都难啊。
不待皇上发话,也不及谢安棠辩白,皇后抢先发难。
“陛下近前,非禁卫军,岂能带开过刃的匕首进来?历来规矩如此,怎敢违背?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