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你告诉我原因啊?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谢世子啊?”
姜瑶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祠堂里的人,抬手示意下人都出去了。
“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得从十多年前说起了,阿弥陀佛,说来这都是大逆不道的话,你答应为娘,今儿听过就算是忘了,别同人说你知道,你祖父、你爹,你都不能同他们说你知道,更不能拿去外头说,知道了吗?”
看样子是一些皇家秘辛了。
“娘,你放心吧,我决计不会说出去的。”
姜瑶起身,给自家祖宗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才开口说了起来。
“其实也都是些猜测,至于是不是真相,大抵只有皇上和谢侯知道了。”
皇上对谢安棠的宽容,皇后对谢安棠的刻薄,再加上姜瑶这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姜半夏想,她大抵猜到是个什么狗血事件了。
果不其然……
“外面的人都怀疑谢世子不是谢侯的儿子,而是皇上的……孩子……”
“若真是皇上的儿子,那皇上为何不将谢世子认回去呢?宫女生的、民女生的皇子,宫中比比皆是,虽说可能说不上什么话,但这都算不得什么的,而且皇上看样子对谢世子是格外宽厚。”
姜半夏虽只去参加了那一回宫廷宴会,但宴会上各位皇子王爷的表现还有座次,已经叫她看清楚了很多东西,很多皇子王爷的地位甚至比不上谢安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能带匕首上殿的,只怕也就谢安棠独一份儿了吧。
“总不能是因着他生病了就如此吧……”
她根本不信,越是生病了,在皇上眼中该是愈发不堪大用才是,皇上怕也只是关怀两句也就罢了,可皇上那日的表现显然不是……
怎么说呢?一切关爱全在不轻不重的话语间,但对于帝王来说,很是难得了。
“自然不是,以前他还被皇上接进宫跟着皇子们读书学习骑射呢,当时也没多少人怀疑,只以为谢侯在皇上跟前得脸,连带着皇上对他儿子也不一般,还是后来他逐渐长大,越来越像……然后他十二岁那年突然在宫中中毒……”
姜半夏是越听越气,越听越心疼,忍不住就骂了起来。
“中毒?哪个腌臜小人,我……”
姜半夏话还未说完就被姜瑶一把捂住了嘴。
“你可给我小声些吧,什么腌臜小人,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皇后!”
姜瑶吓得又捂住了姜半夏的嘴,还做贼心虚地往外看了看,声音是愈发小了。
“这事儿没证据,说是良妃做的,那就是良妃做的,都已经抄家了,你可别拿出去乱说,那毒药很猛,谢世子是命悬一线,皇上想尽办法才将人救了回来,为此皇上还为了他罢朝两日呢。”
“皇上上位后向来勤勤恳恳,为谁罢过朝啊?流言能不传出来吗?何况谁都能看得出来,谢世子太像那位了……”
姜半夏明白了,谢安棠的身世之所以讳莫如深是因为他母亲身份的缘故。
“那位是哪位?”
姜瑶白了姜半夏一眼。
“你个小孩儿知道得够多了,别瞎打听,而且这都是没证据的事儿,大家都瞎猜测罢了!”
“娘,你就再跟我说说吧。”
姜瑶摇头不语,无论姜半夏如何撒娇打泼都不愿多透露一句。
她禁不住想起了谢安棠苍白的面颊,还有于喧嚣中孤寂坐在座位上的身影……
密密麻麻的心疼占满了她的全身。
也无外乎昨晚他称呼自家父亲为谢侯,原来他的父亲不是他的父亲……
原来他的童年也是这样惨痛……
也?
还有谁的童年……又是自己吗?
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又同谢安棠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