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张小满摇摇头,“别乱扣屎盆子,诈骗罪也是三年起步,这么大数量的金额足够判好多年而且,我对这方面也不熟,你难道没觉着这套路很是亲切吗?”
“韩远?”陈老爷子面色铁青道,“等老子腾出手,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眼珠子一转,“投资是假的,担保费是假的,那多夫人应该也是假的,多半也不姓多吧?”
“我也不知道啊,”张小满撇撇嘴道,“方才在来贵府邸做客的路上,我听别人说了一嘴,只是没听清,那人口音有些奇怪,黄红不分,所以可能姓黄,也可能姓红。而且,你的180亿刀也不在那个账户上了,在警局账上,有些钱的来路可能需要你亲自说明清楚补充一点,是a市警局。”
陈老爷子红着眼道,“一百八十亿刀而已,只要给你一刀,这一百八十亿花得就不冤!”扭头看向别墅二层,暴喝一声,“还等什么呢!”
“咳咳咳,还等什么呢!”别墅二层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回应,“thisisyrfate!”
话音未落,一个魁梧汉子从别墅二层坠落到别墅一层客厅的长桌上,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脸色惨白,双目圆睁。
陈老爷子瞳孔一缩,咽了咽口水,扫了一眼突然骚动起来的二层,脸皮抽动几下,端着枪站起身来,故作镇定地对张小满说道,“这里不大安静,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不好?”
张小满抿了抿嘴唇,干咳一声,“你想换到哪里?”
“等我看好了地方再约你”陈老爷子耸耸鼻子道,“司马先生尸骨未寒,你还是先回去筹备丧事要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在这绿藤市,我的话还是管用的。”
张小满面色一冷,“我听着这话的味道有些不对,怎么有股子威胁的意味?”
“你没听错,是这意思!”陈老爷子色厉内荏道,“你知道我们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你就算成功一百次一千次,但只要有一次失算,就会身败名裂;而我,即便是失败一千次一万次,只要有一次成功,就能让你生不如死。怎么样,要不要赌一赌?”
张小满砸吧一下嘴巴,“所以说啊,这世道还真是好人难做我这个人不喜欢赌,输不起,暂且就先听你的吧!刚才我想走,你不让我走,现在还是你先走吧。”
“有理有理”陈老爷子端着手枪一步步往别墅门口退去,“张教授,那咱们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了”
“想走?”一道冷酷的声音从陈老爷子右侧上方二楼的阴影里传出,“问过我没有?”
嗖!一道寒光乍现,直直地飞向陈老爷子,迅如惊雷。
一直守在张小满身旁的聂一微微皱眉,迅速拿起长桌上一把餐刀,奋力一挥。
叮!先发制人的寒光和后发先至的餐刀相撞,一起落在距离陈老爷子脚尖十公分的地方。
冷酷的声音再度从二楼传来,“你要拦我?”
聂一盯着二楼上某个与声音相反的方向,面无表情道,“他不该是这种死法。”
冷酷的声音移向聂一目光所在之处,“那他应该是什么死法?这种不行我就换一种,反正他绝对是活不过今天,谁拦谁死!”
张小满重重地咳嗽一声,看向距离陈老爷子最近的二楼某处栏杆,轻叹道,“他还有用,今天还不能死,反正他身上的罪早晚都会让他去死,你不妨再等一等。”
“等什么呢!很多人老是喜欢用这句话自欺欺人,只要等到小学毕业,只要等到中学毕业,只要等到大学毕业,只要等到结婚生子我等不了了!”
话音刚落,戴着卡通面具的申一夏从张小满目之所及的那处栏杆一跃而下,黑白分明的头发迎风飘扬,眼神冰寒地扑向站在下方的陈老爷子,右手上寒光闪闪。
聂一见状,迅即拿起一个白瓷餐盘,随手一甩,扔向陈老爷子的膝盖,而后抓起一把餐叉快步飞奔过去。
嘭!陈老爷子应声倒地,险险地避开了申一夏手上的小刀。
正当申一夏想要再次挥舞小刀刺向陈老爷子的时候,聂一已经赶到,用餐叉挡下申一夏的小刀,扭头冷冷地对陈老爷子吐出几个字,“还不快滚!”
陈老爷子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肿痛的膝盖,面色阴沉地看了申一夏一眼,转身离去。
张小满将手枪的枪口移向申一夏,苦口婆心道,“收手吧小夏,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跟聂一回a市吧,我跟何为说好了,可以算你是自首,念在你杀的都是些不法之徒,法官也会酌情考虑判罚的。”
“让满叔费心了”申一夏收回小刀,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从身后摸出一个圆筒状的东西,快速拔掉上面的拉环,仍在地上,只见圆筒迅猛地喷射出一道道白色烟雾,将申一夏的身影遮挡起来,“不过,我并不打算劳烦您老人家出手,滴自己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自己干还是要多谢满叔帮我将那老混蛋劝出去,否则在这别墅里到处都是他的人,还真不好办李代桃僵,调虎离山,两步棋已经走完,就让小侄我走完最后一步吧!咱们来生再见!”
张小满捂着口鼻,不停地扇着眼前的白雾,惊呼一声,“不好!他已经用了昭雪令!”朝着聂一的方向大喊道,“聂一,快追!别让他胡来,允熙之前跟踪他去过三个地方,出版社大厦,电视台大厦,还有城西废弃工厂,电视台大厦可以排除,他应该是去拿阿莲给他画的鬼脸面具,剩下的两个二者择其一,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被白雾呛得眼泪直流的聂一剧烈地咳嗽几声,翻了一个白眼道,“又是二者择其一,这该死的宿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