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夫人身边,只有魏婆子在旁边。见钱嬷嬷跪下,魏婆子忙去将她扶了起来。
钱嬷嬷一直都很受袁氏的中用,老夫人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袁氏的意思。
再想着经过此事,大房的子嗣一定更加艰难了。
儿媳以后要是彻底不能诞下嫡子,就只能走过继这一条路了。只怕到时候,少不得又要闹得纷纷扬扬一番。
老夫人此时恨这始作俑者是恨得发指眦裂,直接连声吩咐下去“这种狼心狗肺、心思歹毒之人,只将她破席子一卷,不拘扔到哪个乱葬岗就行了!”
此时,已经失去理智的老夫人眼里,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几分骨肉至亲之情。
钱嬷嬷弯弯嘴角,她知道自家主子等的就是这句话,是以老夫人话一落,她就不由分说又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表示感谢,这才出了松鹤堂。
等杜芙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她已经在自己的曲幽院里。
守在一旁的念夏,一见杜芙醒来,不禁欢喜起来“姑娘,您可算醒来了。”
刚睡醒,杜芙脑海还是迷糊的,见念夏如此,一时忘了反应。
念夏却不知想哪里去了,忙急声劝她“姑娘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她话还没说完,杜芙就想起了前事。
她沉下脸来,急急推开念夏,不要她服侍。挣扎着起了身,自己穿上靴袜。
她刚走了几步,就因为腿软,跌了一跤。
念夏见此,急忙来扶。
“滚开!”杜芙大吼一声,推开了她。
念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好唯唯诺诺站到了一边。
却说杜芙顾不得疼痛,爬起来继续往外冲去。
守在外间的念荷见此,忙和另一个丫鬟,跟了上去。
拒绝丫鬟帮忙的杜芙,在摔了好几跤后,终于鼻青脸肿地来到了静心园门口。
一到那里,杜芙就再也迈不动腿了,索性跪在了院子门口。
杜鹏辉从院子里出来,就看到杜芙狼狈地跪在那里,拿一双红肿的眼睛望向他。
见女儿白皙的额头上,青紫一片,有道地方还隐隐渗出血来。
他心疼地拿出绢巾,轻轻给女儿擦了擦上面的血迹。
感受到伤口的疼痛,杜芙这才回过神来。
她扯着父亲的衣襟,可怜兮兮地哭求
“父亲,女儿求求您看在昔日,姨娘对父亲的情分上,好好安葬了姨娘吧?”
看着与付姨娘有几分相似的女儿,杜鹏辉的心莫名软了下来。
想着曾经如同解语花般,温柔又大度的青梅竹马,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杜鹏辉心里到底有些不忍。
他望着乌云惨淡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看向地上的女儿
“芙儿,不是父亲不想好好安葬你姨娘。只是此事是你姨娘有错在先,她身为妾室,谋害主母以及幼主,理法难容。再说此事还要给你母亲和她娘家一个交代,否则的话,就是她娘家不说,恐怕御史都要弹劾咱们家的。”
杜鹏辉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这才正色道“芙儿你要记住,咱们家再也经不起什么风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