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他要写这封信,是因为李严要给诸葛亮一个面子,毕竟他是大汉丞相,自己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诸葛亮或许没有他想的那么坏,可能是那些朝臣们处处针对自己,而导致自己对诸葛亮的看法形成了一种固定思维,这群跟随他的朝臣什么德行,那诸葛亮就是什么样。
这番写下书信,他就是想要验证一下,信到底能不能送到那里,或者说,能不能被诸葛亮所看见,要知道他对于任何一个朝中大臣都很重视,他李严也在其中。
如果半个月内他得到了诸葛亮的回复,那就说明他对自己还是能够接受的,但反之没有回复,甚至连个间接回复的影子都没有,那就说明两方的关系将会走到相当恶劣的地步上,无法缓和。
“”
忌妒会使人堕入黑暗,仇恨会使人落入深渊,李严自始至终都没有恨过他,他只是忌妒诸葛亮的权势太大,大到自己明明是托孤重臣,却感觉不到手中的权力。
所以,他要打破这种限制,自己不是个废物,也不是待在成都的文官,堂堂武将,居然会被那些文臣驳斥得颜面无存,在这时他竟对魏延的经历有所感悟。
“这么多年来,我处处针对尔,尔却迟迟不肯下手,这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是益州派系的首脑吗?那如果是这样,将我与其分割开来又如何?”
他坐在府邸正堂上位,一边写着书信,一边嘀咕着他心里所想。
“我身为先帝托孤重臣,与尔同朝为臣,却始终与尔无法一碗水端平,我明明是个武将,结果却给我一个禁军将领的职务,让我去办文官的事情!”
“先帝啊,臣忽然觉得自己面对这些事情感到不公平,丞相是丞相,他是一国之相,可他难道就看不到我吗?群臣就看不到我吗?我为大汉抛头颅洒热血,难道就没人看到吗?”
“身为益州派系的首脑又如何?我只不过想要完成我这一生的功绩,你们高尚,我俗气,光复汉室的大任由你们去完成,我呢?你们只看到了我追逐名利,却看不到我也想为大汉献出一份力”
“不公,上苍对我李严不公啊!”
而此时,正堂门外却是有一人偷听了许久,但他并没有任何要离开这里的意思,而是明目张胆地走了出来,来到李严的面前。
这是个年轻人,也是李严的儿子,得知父亲在朝堂上与那些朝臣们又一次争吵起来,他有些担心父亲,担心他身体支撑不住。
“阿父,若要执意如此,儿不会阻拦阿父。”李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丝略白的李严有些担忧地说道,“但请阿父保证,此战若归,当安然无恙。”
坐在案前的李严听到李丰的话语,他不免露出一丝笑容,自家的儿子终于能够理解他这个当父亲的感受了。
“呵呵为父戎马一生,最不怕的就是死,可就怕死在自己人的手里,那样的话,为父拼了一辈子,岂不是白拼了吗?”
“”
李丰没有说话,只是嘟囔着嘴点点头,他也不小了,对于他说的话岂能不懂,但李严毕竟是父,即使是做错了事,他这个当儿子的也不能去反驳。
“阿父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