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岩嘴上说“不敢”,但言词又暗示了西门有容如此受宠并非偶然。
同在朝堂的东陵辕晧越听越不想听下去了,没等东陵辕雍说话,他站出来看着董岩不失恭敬说道
“董老,你是不是只听了其一,没听其二?我皇嫂身边那只狐狸是我猎来的,要是那狐狸有邪气,那该问责的是我才对吧?这其实就没多大的事,那狐狸本是我猎来送给皇嫂做袄子用的,谁知我皇嫂心慈不忍伤害生灵救了那狐狸一命……。”
东陵辕晧说着他的表情一变,然后有模有样的又说道
“这么一说,我看那狐狸不是有邪气,而是有灵气,搞不好它只是在报我皇嫂的救命之恩,所以它才会温顺不伤人,只是你们想得太复杂了而已!这要是你们想得再复杂些,我这个送狐狸给皇嫂的人也该有邪气了!”
“晧王爷所言老臣不敢苟同,那狐狸有灵气还是有邪气也不是老臣想谈论的,老臣今日只想请求陛下以江山长久安稳为重,让皇后姑侄分开生活,以免有后患。”
“董老你可真是老古董,脾气固执得又臭又硬……!”
“辕晧,不可对董老无礼。”东陵辕雍制止了东陵辕晧的放肆,然后又对群臣结束堂论说道
“关于董老的谏言,寡人会斟酌,今日不必再议。”
话一说完,东陵辕雍起身穿堂而过离开了“明政殿”。
东陵辕晧跟着东陵辕雍回到龙泰殿后,他立刻说道
“皇兄,董岩那个老头子今日像是被人当枪使了。”
“夏侯太子那边,你可有招呼妥当?”
东陵辕雍像是没在意东陵辕晧说的话,他反问起交给东陵辕晧的任务。
“夏侯淳彦好得很……皇兄,你会让皇嫂和她侄子分开吗?”
“你觉得呢?”
东陵辕晧明朗的双眼左右一转,笑道
“老实讲,从理性角度来看,不让皇嫂带养西门若樽本是情理之中。”
“这么说,你也担心西门权势重现?”东陵辕雍平静的看着东陵辕晧。
“西门权势重现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就像董老头所言,不排除有人利用西门若樽的身份生事。毕竟,过去的西门氏在大承的存在并不比我们东陵氏少一天。长大后的西门若樽能否安分,没人可以预料。”
东陵辕晧所言,东陵辕雍当然听得懂,西门若樽虽然是碍于东陵先祖的誓言才可以留下一命。
但西门若樽活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冒险。
如果西门有容没有进驻他的心房,这些困扰将不会出现在他的思绪里。
因为,必要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让西门若樽消失。
想到西门有容,东陵辕雍的神情软了下来,嘴边甚至还流露了一抹笑意。
那抹带着柔情的笑意引起了东陵辕晧的兴趣,他神秘兮兮的凑近东陵辕雍故作随口问道
“皇兄,要是你下令让皇嫂和她侄子分开,你怕不怕皇嫂恨你?”
东陵辕晧一副等着看戏的心思东陵辕雍瞥一眼就知道,他懒得回答什么,转而说道
“今日朝堂的纷乱,你怎么看?”
西门有容同时被所有大臣指责并非无缘无故,而是有人暗中煽动而成。
东陵辕晧自然也看得清楚,他褪去趣味的神情侃侃说道
“鼓动董老头当马前卒的人思虑很周全,他让董老头出声反对皇嫂带养西门血脉简直是完美得无懈可击。”
“谁鼓动?怎么无懈可击?”
“皇兄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多问?皇兄不如直接指示,需要我做什么就好。”
听了东陵辕晧的话,东陵辕雍浅显一笑,却一时沉默不语!
鼓动董岩出面指责西门有容的人除了尤仲儒也不会有谁了。
尤仲儒是尤蔻漪的父亲,不管于公于私,他暗中为尤蔻漪铺路再正常不过。
尤蔻漪在后宫的地位牢固对尤氏有利无害。因此,只要他迫于朝臣压力不得不下令让西门有容和她侄子分开,西门有容必定会怨恨他,这恰恰就是尤氏父女想要的结果。
尤氏父女大概以为,只要他和西门有容不和,尤蔻漪就有机会靠近他的心。
可尤氏父女不知道的是,他不要尤蔻漪不是因为西门有容,而是从一开始,尤蔻漪就注定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皇兄,你在想什么?我还等着你指派任务呢!”
东陵辕晧晃了晃手让沉思的东陵辕雍回神,难得东陵辕晧这么积极的直奔主题,东陵辕雍满意一笑,也干脆的说道
“去查一下“熤门”!”
听到“熤门”,东陵辕晧双眼微拢
“一个江湖门派而已,皇兄为什么要在意?”
“你觉得寡人没事为什么要查一个江湖门派?”
“难道……“熤门”不止是江湖门派?”
东陵辕晧以往喜欢在外游荡,虽然他只是吊儿郎当的玩,但外面的天地他也见识不少。
如果他没记错,“熤门”是近几年在江湖上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隐秘的门派。他们专门培养密探从事挖掘常人难以得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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