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仕德皱着眉,不耐烦地说,“姑娘,衙役也是人,也会有疏忽,难道你要一直死揪着不放?”
“县令大人,我不止去县衙问了一次,也不是只问了一个衙役,为什么他们个个都说无从查起?”方仕德说的话,团圆一句都不信。
方仕德没回答团圆的问题,恭敬地对苏道说,“大人,今天之前,我一点不知道,她去县衙问过她爹娘的案子,衙役没跟我说,我回去以后会对这种事重视起来,以后不管是谁问案情,衙役都必须要好好看过卷宗再回答。”
方仕德能当这么多年的县令,话术当然很厉害,几句话就把大部分责任推到了衙役身上,他的问题只是对衙役管理不严。
“方县令,那她爹娘案子的卷宗在哪?”苏道终于说话了。
“大人,卷宗在县衙,我回去立马叫衙役把卷宗送来。”方仕德快步往外走,被站在门口的福子又请了回来。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方仕德冷声问。
现在不能叫方仕德回去,一旦他回去,李秀才他们会有危险,苏道微笑着说,“方县令,卷宗我会叫人去白山县取来,我还有公事要与你谈。”
方仕德被留在了省城,一留就是五天,一直到卷宗被送来,他和团圆他们又在那间酒楼见面了。
方仕德站在苏道身边,打开卷宗迅速翻到那页,“大人请看,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杀害李卓成夫妻俩的土匪是在案子发生二十日后被捉拿归案,又于五日后被砍头。”
都没看卷宗,方仕德就对答如流。
看完卷宗上那几行字,苏道却啪地一拍桌子,爆起了粗口,“方仕德,你当老子是傻子?!”
“大人,下官不敢。”方仕德被苏道莫名其妙的火气,吓得哆嗦了一下,低头说。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这后面的字,是才补上的,难道土匪是才抓到的?”苏道一眼就看出墨迹有新有旧。
方仕德缩着肩膀,死死低着头,但声音没显出一点慌张来,“大人,那是后来换了墨,那种墨的颜色,就是过了很久,看起来也像是新的。”
苏道往后翻了好几页,更用力地拍着桌子,“方县令,那你说说为什么就这一页是这样,其他页的墨迹都一样。”
“这”方仕德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大人,这卷宗我绝没有做过手脚。”
苏道压住火气,“福子,把方县令带下去,好好招呼着。方县令,就委屈你再待些日子。”
光卷宗前后字迹不一样,不足以叫方仕德蹲大牢,还得等方仕德写的文章,跟当年的试卷对比的结果。
团圆攥紧了拳头,爹娘的案子,卷宗被方仕德做了手脚,那是不是说明爹娘的死,就像张爷爷说的那样,真的有蹊跷,还跟方仕德有关!
“大人,你打算怎么办?”到了这地步,要是苏道还是要保住方仕德,团圆就得利用那封信,再想其他办法了。
苏道站起来,走到团圆他们几个面前,“姑娘,你放心,方仕德要真有罪,我肯定会定他的罪,但这需要时间,也许需要很长的时间。”
苏道不是在推诿,而是一个人有罪,需要证据来定罪,而不是他看起来有嫌疑,就能直接把他抓起来。
“大人,我明白。”团圆懂苏道的意思,虽然他们所有人都觉着方仕德是在撒谎,但不能仅仅因为这样,就把方仕德关进大牢,还需要找到方仕德的确凿罪证。
离开酒楼,团圆他们又回到了客栈,只是团圆再也没心思出去逛了,每天只等着苏道再来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