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只有大嫂是最有出息的,人长得美貌,也会为人处世,这才受到了村长公子的另眼相看,也就自然的挣下了眼前的这份家业,可是大嫂,您虽然替大哥守着这么多年,辛苦不易的照顾三个外甥,但是娘也是该孝敬的。”王海燕掩着鼻子,哭的抽抽噎噎的。
兰氏就坐在地上,脸上的乌漆墨黑就像是从暴风雨来临前那个样子。
“我们体谅大嫂的辛劳,所以照顾婆母,我们都是任劳任怨,现如今,景富一病不起,就剩下半口气了——哎呀,我这也是命苦的啊,咱们都是女人,现如今大嫂就拉我们一把吧,也看在我们替大嫂尽孝的份儿上吧。”王海燕依旧在哭哭唧唧。
李彩霞和江景贵就那么跪着,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王海燕哭着哭着,竟然抽过去了。
她那俩儿子江金俊和江金生马上跪着扑过去,大声的喊着娘。
“娘不要紧,你盼着你们的大伯娘能救救咱们,救救你们的爹,快——去求你们的大伯娘。”王海燕那架势就好像自己只剩半口气了一样。
兰氏见状,狠狠地瞪了一眼老三江景贵,“你是个哑的?”
江景贵格外低声的嘟囔着,“以前咱们欺负人家,现如今让人家掏银子给你儿子治病,这不是做白日梦么?”
李彩霞轻轻的碰了碰江景贵的胳膊肘,示意江景贵不要说话。
熟料,兰氏一个狠劲儿就将手里的枣木拐杖砸了过去,狠狠地砸在了江景贵的脸上的。
她那枣木拐杖还是上次去找苏青禾的麻烦,让苏青禾一棍子给砸的,真是想不到,枣木拐杖白拄着了,没长记性。
“大伯娘啊,您就行行好吧,我爹娘从前对你也是一百个好啊,现如今我爹不知道糟了什么歹人的毒手,命悬一线啊,大伯娘您就救救咱们全家吧。”江金俊磕头如捣蒜的说道。
可是明眼人能看得出,那磕头是磕头了,但是丝毫没有磕到地皮上,假把式。
“大伯娘啊,您从前在村里名声不好的时候,都是我娘帮您在外面解释,帮您说好话,难道这些您都忘到脑后了么?大伯娘啊,您不能有钱了不认人啊,不能这样忘恩负义啊。”江金生真是得了他娘的真传,说瞎话都不带红脸的。
苏青禾真想出门两脚就把这些渣滓踢翻在地,可是现在她的新地盘还没安稳好呢,不能节外生枝。
“他们,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二乔气的小脸儿发紫,用力的捏错着手里的抹布。
“娘!难道我们真的要给祖母他们银子?他们从前那样欺负我们,我们也就罢了,谁让她养了我们的爹,我们算是父债子偿,可是你呢,被祖母欺负那么多年,她——”大尧咬牙切齿,手指关节捏的咯嘣响脆。
三川将书袋子放了下来,紧紧地皱着眉头,“现在祖母这招真够毒的,她在外面这样扮可怜给周围的邻居看,街上的人又越来越多,咱们的铺面还没开张,就臭名远扬了,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
苏青禾自然是比眼前这四个孩子更加的想动粗,可是眼下这样的情形,只有她稳住了,孩子们才能稳住。
“好了,三川走后面小门,去医馆上学吧,午后直接去学堂;大尧你也知道我昨日在县里和吕老板谈的那些布料的事情,你和二乔一起去,今天可以给吕老板下定了,这是银票,二乔管理;薛大娘,你去将大门和小门都关上;春桃姐,告诉郑大叔他们,不用理会外面,尽快的把最后那点事处理完,今晚结工钱。”苏青禾吩咐说道。
“可是娘——”大尧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