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用人只管吩咐,学生怎能推辞?”苏文卿此刻也很是上道,欣然应允。
那船工不出苏轶昭所料,未见有人出底舱,于是杨大人便让船工回去了。
接下来苏轶昭就将精力放在了船客身上,这一询问,倒是问出了一些端倪。
“要说这对夫妻,我倒是没觉得感情有多好!”一名年约三十的妇人捏着帕子,思索了片刻回道。
“哦?何以见得?可是您知道些什么?”苏轶昭正踱步至此,一听到这话连忙问道。
这妇人苏轶昭是记得的,就住在杜老爷夫妇的隔壁屋子。
“上船不过才四日功夫,我就听得他们夫妻吵过两回了。那姚氏更是哭哭啼啼,边数落,边哭闹。”
妇人一听苏轶昭询问,立刻来了劲儿。
也不管苏轶昭还是个孩子,说得是眉飞色舞。
杜老爷住的屋子只是上房,不是雅间,自然隔音要差些。
“您知道他们在吵些什么吗?”苏轶昭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妇人身边问道。
“刚开始我也没细听,后来这不是船上无聊吗?索性贴着舱板,听他们在吵什么。”
那妇人顿了顿,扭扭身子,拿帕子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像是不耐船舱内的燥热。
苏轶昭见状立刻送上了忠伯刚拿来的冰壶,那妇人一模,顿时眉开眼笑。
没想到这妇人还有听墙根的习惯,看来是无聊到极点了。
苏轶昭的识相让妇人更加热情起来了,于是也不再卖关子,说了起来。
“我也没听清楚,只依稀听得她哭诉杜老爷做生意亏损了银子,连累一家老小要回祖籍过活。还说在京城待了十多年,没想到就这般灰溜溜回来了。”
这个之前杜老爷提过,苏轶昭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听她提到娘家,好似她娘家原先就是富户,她爹娘贴补了她不少银子,就是为了让他们在京城站稳脚跟。如今生意落败,他们回去也无颜面对家中父母。”
妇人思索了片刻,“第二次吵是在昨儿夜里,我被他们吵醒,睡不着了,就凑过去听。”
她说着就朝苏轶昭凑了过来,“姚氏说什么杜老爷骗他,还说京城的铺子和宅子都抵出去了,竟然还瞒着她。”
“应该是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唉!这做买卖也是朝不保夕啊!处理不当,就倾家荡产喽!”
妇人感慨不已,想着自家不过有个小铺子,还好家有良田。
“可有听到是如何发现的吗?”苏轶昭觉得这是个关键的线索,于是急切地问道。
妇人思索了良久,终于想起了什么。
“应该是看到了抵押的契书?当时只听得她质问杜老爷,言语中提到过这个,还有拍桌子的声音。”
苏轶昭想查看杜老爷的箱笼,可她若是提出来就很不妥。
只有当杜老爷的嫌疑变大之时,才有机会去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