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洋抚了抚脑门,又有点担忧地说,“俊哥儿,等会儿军训,老大要是被发现不见了怎么办,要不我们说老大生病了?”
“现在生病都要出具正式的请假条,而且教官们也没那么好糊弄,说不定适得其反。”韩俊说。
“那该咋办啊?”刘培洋捂脸。
“先帮他顶着吧。”韩俊淡淡地说。
“我真是怕那老林头啊,像我等地上的生灵,什么时候才能像老大一样豁达,直面老林头的威光啊。”刘培洋哀嚎。
“喂,你们听没听那首歌啊?”三个少年从寝室出来,奔跑起来,嘿咻嘿咻地朝军训的训练操场跑去,小胖子刘培洋忽然问道。
“什么歌?”另外两个人问。
“你曾是少年”刘培洋轻轻地哼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爱上一个人,就不怕付出自己一生,许多年前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奔跑起来,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感觉有双翅膀,能飞越高山和海洋”
人不轻狂枉少年。
“卧槽,为什么跑步的时候种感觉有女生若有若无地往我们这里瞟,难道我一晚不见就长的更帅了。”刘培洋大呼不可思议,嚣张地抚了抚自己的头发。
“那是因为有俊哥儿在。”陈学良认真地说。
此刻,千里之外的南城,清晨的阳光同样明媚,微红的早霞早已铺满了天空,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林筱一个人,微风从透明的帘纱后吹进来,斜阳照在那两株椰子草上。
熟睡中的她的发梢随风轻轻飘荡,她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抱了抱。
“小顾。”下一刻林筱醒了,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抱着被子坐了起来,下意识往自己的床旁看去。
空无一人。
她皱了皱眉毛,从床上下来,独自走过冰凉的房间,去把所有的屋门都打开了。
微光投射了进来,在窗畔上卷动着流光,直到走到顾一凌以前的房间时,看见他再也不会在床上歪过头对她大笑时,林筱这才意识到,顾一凌已经背着书包走了,一旁的衣柜很空。
说起顾一凌,她已经好多天没理过他了。
她感觉顾一凌去了遥远的其它地方以后,就和以前有了些微妙的差别。
是啊,天高皇帝远了,他再也不会那么及时地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靠近她,想必玩还顾不及呢?
林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错觉是不是首都城里的米饭更好吃,菜更香?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端着酒杯裸着脚走到了阳台边,看着外面早晨熙攘的上班族人群,把杯中的酒一抿而尽。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还没拿起来看,想必是戴小雨打来的。在顾一凌走了以后的这几天里,每天戴小雨都记得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来嘘寒问暖,十分关心她。果然还是女生更懂女生啊,可比那小破孩有心多了。
又想起顾一凌,林筱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这几天,戴小雨打电话来问过她好几次:“到底想不想顾一凌?”
林筱当时还在气头上,直截了当地说:“整天在家里好吃懒做的,连袜子都不洗,有多远走都远。”
“要不咱去帮你找一个洗袜子的来?”戴小雨那会儿嘴贱地笑着,故意逗林筱玩。
“算了,还是算了。”正如戴小雨所料,林筱只是幽幽地说道。
林筱去把手机拿了起来,一看不是戴小雨的电话,却是顾一凌的来电,自顾自暇地喃喃:“这小子,不是跟他说了没事不要打吗?”
“喂?”她收齐了脸上的喜悦,然后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后,故作生硬地接通。
“喂,筱筱,你在哪儿啊?”
“家里。”他问一句,她就只答一句,这态度真干脆。
“今天是你生日你知不知道?”顾一凌问。
“哦。”
“我在你家楼下。”他忽然说,平静的语气下似是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让林筱整个躯体都轻轻地颤了一颤。
“什么?”
“我在你家楼下。”他又重复了一遍。
“顾一凌,我好不容易过一次生,你不要拿我开玩笑好不好?”她似乎忽然间觉得委屈极了,仿佛要被一种不知从什么地方涌出来的酸楚吞没了,“你在首都,我在南城,你说你在我家楼下,你不要那么幼稚行吗?”
“真的,我回来了,马上就要推开你家的门了。”
果真如他所言,下一刻,屋门从外向内拉开了一条缝,他轻轻地把门打开,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蛋糕,上面插着29岁的号码蜡烛,蜡烛恰好点燃。
电话还没有挂断,冥冥中仿佛有双手仿佛忽然攥住了她的心,那个熟悉的身影就这样如同梦寐般缓缓从长廊走来。
“happybirthayty、happybirthayty”他浅声唱着生日快乐歌,站在长廊的尽头,对着她微笑了起来。
“怎么不早点说,都没来得及化妆啊。”她低声啜泣着,眼中有微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