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转过身,望着老仆,稚嫩的声音开口道
“这世间可曾有仙人?”
“少爷,自然是有仙人的,咱们老爷就供奉了一座仙庙,祈祷降水无忧”
“那为何依旧会大旱?”
“额,或许那仙人老爷已经忘掉了吧,少爷,该回家吃饭了。”
“我要修仙!”
“少爷,你又说胡话了。”
“”
又一恍惚,少年已经变成了七八岁的模样,似乎成为了这一城大有名气的才子,各种稀奇古怪地东西皆是从他的手中钻研了出来,水车的发明更是造福了南州几十城的百姓。
更是作出了各种诗词,只可惜这一城大都是没什么问话的,也只是听的乐呵,不过他的诗词倒也不是那么晦涩难懂
“雨降不濡物,良田起黄埃。飞鸟苦热死,池鱼涸其泥。”
“”
十里八乡的百姓想要推举他入仕,就连他的父亲也是满脸的笑容,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因为他过于的早熟,那天,那个抽旱烟的男人特意让管家备上了一桌酒菜,从酒窖中拿出了那一坛他出生之时埋下的酒
“孩子啊,等爹老了,今后这一城百姓可就”
酒倒入杯中,那个男人说着话,沉默的他抬起头,开口道
“我要修仙。”
酒水溢出了杯子,恍惚之间能看到那男人阴沉的脸。
“修仙?修仙?什么狗屁不切实际的修仙!”
“从小你就做那个梦,修仙有什么好的?”
“”
接着便是各种争执,最后似乎是那个男人吵累了,坐在火炕上,抽着闷烟。
烟气寥寥,很快便是充斥着屋内,那个中年女人在哭泣。
——似乎他们没有吵过他。
最后他背上了行囊,带足了一个月的干粮,他也不知道去哪,只是知道有一个叫东风古国的地方似乎仙人众多,不比南州的这一小城。
东风古国在北方。
“孩子啊,要是寻仙累了,就回家。”
中年男人嗓子有些沙哑,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关切。
这孩子只有七八岁,只是他们从未将他看作七八岁的孩子,或许如此妖孽的孩子真的是传说中的仙人吧。
一月能言,两月能行。
原来在五百多年前,在东风古国的那个了不起的新皇未曾登基之时,仙人还只是遥不可攀的大人物,甚至于有人一辈子也未曾见到过
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听来这小城的行走商贩说过,北方有仙人,他曾见到过。
“以后没有苏安南这个名字了。”
“我叫苏北。”
“”
各种坎坷,口袋中的干粮吃光了,他便给人做苦力,只是徒步又能走多远?
似乎是到了一个叫做南疆地方,在那儿他遇见一个疯疯颠颠老头,他在一棵树下喝的酩酊大醉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荡去飘来不自由。”
“”
他连忙走上前去,似乎是同他有缘分一般,他见到了那个将他带到雪州的老头子。
老头子手中有一把剑,问他看到了什么。
他说,看到了仙,剑仙。
——他的天赋并不是多好,只能算中上,或许是因为他的那一句剑仙触动了老头子吧。
老头子带着他在南疆寻找了一阵子,也不知道他在寻找什么,最后两人回到了剑宗,他第一次来到的剑宗,那个老头子将他送到了红尘峰后嘱托了一个女子什么,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女人,倾国倾城!
在她的身边,似乎是自己找到了属于孩子的那份童真,缠着她讲仙人的故事,在她的心中或许他就只是一个小孩子吧。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再后来,他似乎修仙已成,那个慵懒的绝美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同他说,似乎还有凡间的一段因果未曾了结。
已经修成半步元婴的他御剑扶摇,再次回到了南州的那个小城。
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那幢房子已经没有了记忆中的模样,能听见一片哭声哀悼,院子中间挂着白纸,屋内点着红烛,一名行将就木的老人躺在床上,浑浊的眸子望着天,他也不知道为何就就未曾能咽气,沟壑纵横的干枯大手向外伸着。
似乎是心有所动,他歪了一下头。
在一屋子惊愕目光中,一名俊秀的男子走了进来,眸子弯弯的,穿着一身黑衣,走到他的身边,而后跪了下来。
“爹。”
老者浑浊的泪低落了下来,伸手想要摸一下他的脸,喉咙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终于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只是那伸出去的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老旧的柜子,久久未曾放下。
一名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眸子滿是敬畏,但還是走上前試探地说了一句
“哥?”
那应该是他走后,才出生的弟弟吧?
弟弟打开了那个柜子,里面摆满了铜钱,各种各样的。
“爹说,你还未娶妻,这么多年,他一直为你攒着”
“谁也不让碰,就希望你能回来。”
“”
他笑了笑,留下了几颗金丹,虽然并不能让他们成仙,但是足以延年益寿,百病不沾。
而后离去,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他的眸子湿润了,泪痕沾满了黑衫。
他从未穿过黑衫。
他在那个之前一直有人供奉的所谓庙宇内放了一物,里面贮存着他的一些灵气。
多旱的南州,多旱的小城,自他走后,细雨连绵,风调雨顺了十年。
再次回到了剑宗,他猛灌了一口青酒,却淡如水,人生难悟今已悟,大道難明今已明。
那日不剑峰上有金光现。
苏北一步合元婴。
当苏北再次睁开眸子时,正对着萧若情的眼眸,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墨离站在一边,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
汗水早已经浸湿了他的床榻,身体也很沉重,那本大荒经就摆放在自己身旁。
“为师睡了多久?”
苏北伸了一下身子,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中缓过神来。
萧若情一脸沉重道
“师尊已经睡了三年了!!”
“”
“什么?!”
墨离撇了萧若情一眼,平淡道
“只是一晚上,现在也不过是上午。”
苏北连忙是松了一口气,被几个徒弟看着面色有些古怪,轻咳了一声开口道
“那个现在什么情况啊?”
“星月宗正在同苍宗战着呢,听说各有胜负吧。”
萧若情坐在苏北的床边,望着那本大荒经,眸子有些关切了看着苏北,她甚至看到了师尊眼角的泪痕。
“师尊怎么了?”
苏北笑了笑,伸了个懒腰开口道
“不过是做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梦而已。”
说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开口道
“走吧,星月宗可是咱们的老朋友,得去看看”
“”
带着三个徒儿,朝着青云山的方向走去,只是梦中的一切却深刻的印在了心中,各种疑惑浮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穿越而来的这前身,会背悯农呢?
似乎一切越来越乱了,还有李子君的一首青玉案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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