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轻揉了好一会儿,见方淮胥从始至终都是微蹙着眉,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想必是痛习惯了,才会这般吧。
沈言轻心里想着,手上的劲不禁软了几分,边揉着边不停问他,“还好吧?”
方淮胥只低低地应着嗯,一双眼看着她,已不再是初识那般了,现如今这里头流淌着的,是初春融化的雪水,凉意与暖意交织。
待揉完了,沈言轻又千叮咛万嘱咐,才送他出了房间。
他走出去两步,又站住了,转回身来看着她,郑重其事地道了句,“多谢,言轻。”
直至他消失不见,沈言轻方将门关上,回到床上去。
都说日久见人心,虽之前沈言轻对方淮胥有些不满的地方,在意他的过于残忍,但她也知道,从另一方面出发,他并未做错。
他从前替太子做事,剑上所染鲜血自然不少,想必到了林府还少了许多,所以对于杀人已是麻木。
上次他能听自己的,沈言轻的确有些意外,说起来,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觉得二人的距离似乎已是越拉越近,那根紧绷的弦已然松了。
这样想着,沈言轻便进入了梦乡。
这次,她梦见自己和一个男人在无边无际的油菜花田里,男人唤着她,“言轻,言轻,随我走吧。”
她瞧不清他的脸,却只觉英俊非凡,还未回话,男人便又连连呼唤着她的名字。
但是画面一转,周遭变成了一片火海,男人举着火把回过头来,竟变成了忽木哲的脸。
“你说要随我回漠北的,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