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轻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方才撇开了眼神,“好吧,我误会了,看来并不是你。”
忽木哲只冷哼一声,“你竟然怀疑我。”
沈言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安抚他,“忽木哲,没有啦,别多想,我下次出去时给你带些吃的好不好?”
还未等他回话,沈言轻已是拔腿便走,一路向着宋竹鹤的房间而去,待至他房内时,只见他坐在桌旁,桌上摆着一个碗,里头红彤彤的一片,是辣椒,咋一看跟血一般。
宋竹鹤垂着眼,不辨喜悲,沈言轻上前几步,挥手将那碗打落至地上,又从宋竹鹤的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要看,阿竹,逐月只是去了另一个更好的世界,比这个世界要好得多。”
他没有动,好半天,才轻声说着,“它死了,是我的错,我应该一早便送走它的。”
“不!”沈言轻音量都不禁大了几分,“阿竹,你没有错,我们从来都没有错,错的是……”
“是我对吗?”
沈言轻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两人齐齐看了过去,由于过于沉浸,甚至无人注意到细细碎碎的铃铛声。
只见门口正站着一个极年轻的女子,着了件紫衣,手持一条长鞭,鞭柄上还缠绕了一圈紫色铃铛,面容生得虽然美艳,却因眼神冷然,从而带了几分杀意。
她看着俩人,犹如在看两颗棋子,一步步向着两人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沈言轻突然惊醒了,那人的脸仿佛仍在眼前似的,带着不明而厉的狠意,她坐起身来,抱着自己的腿。
那一切似乎又回来了,并未走远。
那一天他们如何了呢,宋竹鹤被关了十天的禁闭,本来两人都是五天,可是他替自己求情,说罪过都在自己身上,所以沈言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送入暗室。
暗室是专门用来惩罚人的,是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没有窗户,没有任何光线,是令沈言轻最害怕的地方。
不过忽木哲却不怕,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有一次他替沈言轻进入暗室后,两人便成了朋友。
沈言轻想,或许宋竹鹤也是知道这点的。
在她心中,进入暗室是最令人苦痛之事,所以只要得了空,她便会在暗室外陪他聊天。
“阿竹,我今天出去了,所以现在才来,你还好吗?”
“阿竹,你可以不回我,只要静静听我说就好了。”
“阿竹,我偷了送饭的钥匙,给你送点水和好吃的,是我去外头买的。”
平时送饭是在门的下方开了个小窗,从小窗递入,倒跟给犯人送饭似的。
十天之后,等宋竹鹤被放出来时,沈言轻第一个去接他,抓着他看上看下的,“阿竹,你没事吧阿竹。”
宋竹鹤轻摇摇头,面容憔悴苍白了几分,由沈言轻扶着一路回了房间去。
待好不容易将他放在床上,沈言轻看着他,却忍不住眼睛红了几分,只说着,“这都叫个什么事啊。”
暗室一日只送一顿饭,沈言轻偷偷送了一次好的之后便被抓住了,也偷不到钥匙了,所以宋竹鹤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她,“你可别哭,都是我自愿的。”
她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