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有些呆滞的神情,沈言轻只笑道,“怎么了?很震惊吗?”
说完,又笑着对他道了句多谢,将药碗放在食盘上,当即回了房间去。
方淮胥又是百无聊赖地等着她来,见她终于是来了,眼神便一直放在她的身上没有离开,沈言轻坐至床边,只与他笑道,“药可算是来了。”
说完,又一点一点地喂他喝着药,因着刚煎好,自然是有些烫的,所以需要吹了又吹,才敢送至他的嘴边,就怕他烫着。
她边喂着,又见方淮胥的脸色实在有些郁郁寡欢,只找个话题跟他聊,“我突然觉得陆大夫有些可怜。”
“怎么?”方淮胥喝下了一口药,抬头看她。
沈言轻只笑着收回了勺子,又舀起一勺药吹了一吹,“每每哪里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他便得日夜兼程地赶路,来吃顿饭歇息歇息,又走,下次又是这样,难怪他喜欢游历,估计就是故意的,想联系不上他吧。”
方淮胥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默言不语着,喝了口药。
沈言轻又与他道,“待你多喝两天,将体内毒素清完了,才可好全了。下次可不要再那般鲁莽了,知道吗,阿胥,其实若是我碰到了那毒,是万万伤不到我的,这些毒对我而言已无作用了。”
“嗯。”方淮胥应是这样应的,他那时候一心只想救沈言轻,哪管得了那么多,下次若是还有这种情况,他必定也是会选择救她的。
但是突然他便注意到了一点,当即看向她,“你说你中不了毒,为何?”
听见这话,沈言轻刚舀起的勺子又放了下去,只垂了垂眼,“当初佘姬不想我有弱点,所以寻来天底下最狠毒的几种毒药让我饮下,又寻得名医来治,企图以毒攻毒,也是我大难不死,活了过来。从此这些毒药对我便没了作用。”
方淮胥当即伸手抓住她拿勺子的那只手,看着她,“轻轻,以后你绝对不会再受那样的苦。”
这是方淮胥对她做出的承诺,绝对不会有人再伤害她。
沈言轻抬眼看他,深深地笑了笑,“谢谢你,阿胥。”
方淮胥道,“我们之间,是不需要说谢的。”
沈言轻笑意更深,又继续喂他喝着药,待喝完后,又将碗送回了小厨房,路过院子时,见那几人竟然还在烤肉,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至厨房时,挽年不在,沈言轻打算自己去后院水井旁将碗洗了,便向着后院去了。
不过一至后头,便见挽年正在劈柴,看着他身形较为瘦弱,没想到劈起柴来倒还挺有力气,她走了过去,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有力气。”
听到声音,挽年停了动作,转身过来看着她,只笑道,“日常要做事的,练着练着便习惯了。”
沈言轻至水井旁,将水打了上来,将碗洗了洗,见他仍在劈着,只将碗放在廊上又过去问他,“你要劈多少啊。”
他指了指旁边垒得高高的木柴,沈言轻看着都有些咋舌,“这么多,你一个人啊?”
他笑了笑,“左右无事,将这些事情做完倒还好些。”
沈言轻当即来了兴趣,走过去一把要接过他手中的斧头,“来,让我试试吧?”
挽年当即拒绝,不愿将斧头给她,“不不不,你可是姑娘家,怎么能让你做这些?”
沈言轻只笑道,“你放心,我就试试而已,你慌什么,若我不行,你再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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