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尧看了皇后一眼,只道,“母亲。”
语气之中隐隐有担忧之色。
皇后只抬手示意让他安心,很快皇帝便来了,他穿着件石青常服,虽上了些年纪,却仍可瞧出年轻时有多么俊朗非凡。
皇帝一来见着好些人都在,只与皇后道,“听说皇后日夜记挂的孩子入了宫,正好朕的折子批完了,所以特来看看。”
皇后向着林知寒示意一眼,林知寒便行礼道,“民女见过陛下。”
皇帝在皇后身边坐下了,只抬了抬手,示意让她起来,又道,“果然不俗,难怪皇后日夜惦念着。”
说完,又与旁边的裴延尧道,“如今这人也来了上京,你可该心安了。”
裴延尧只颔首回话,“父皇哪里话,儿臣一直心安得很。”
而在左边首位,坐的便是兰贵妃,哦不,现在应当是兰贵太妃了,虽已成了太妃,但兰贵太妃那番张扬的态度看着倒是半分也未收敛。
在右边首位,坐的便是德太妃,她打扮得倒是适中,并不太艳,也并不是很素,另外的两位庆太嫔和芸太嫔则坐于她的旁边。
却是未瞧见贤太妃的身影,想必是又病了。
薛青戈上前行了礼,道“给太后,贵太妃,太嫔请安。”
夏兰蔼然一笑,也未露出什么不满的意思来,道“起来吧。”
薛青戈当即起了身,在傅如兰旁边坐下了。
夏兰也未多问些别的,只是道“昨日辛苦你了,可还觉得哪里有何不适之处??”
薛青戈回道“多谢太后关心,我并无哪里有何不适,就是晨起时有些眩晕,休息了一下,如今也好了。”
虽然不愿说这些虚伪的谎话,但有些客套的话,还是应当注意的,毕竟若是落了他人的口舌便是不好了,要知是人言可畏。
夏兰道“如今没事便好,你现今儿可是一国之母,将来后宫进了新人,也是要你来管教的。”
一听她提起这个,薛青戈的唇不自觉地抿了抿,是了,将来这后宫是要进新人的,言星止还会有其他的妃子,娇俏可人的,柔情似水的,只怕多得他都承受不来,想这后宫之中,不都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但她是薛青戈,如何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夜里睡在别的女人的床上,她也想好了,若是言星止当真纳了那么多妃子,她就!
……就什么?就直接回了乾国去?她现在可是昭国的皇后,并不是什么夫人,是一国之母。
想到这里,薛青戈的手指甲不禁向着手掌心里头用力按了下去。
傅如兰道“唉!咱们的皇后啊也是辛苦,这才刚册封,身子骨便不行了,若是将来那些新人们入了宫,只怕不好管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