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用不了这么多!”
克腾部营地,哭丧之声,沸反盈天。
方修拉开乌兰,将一把红彤彤的血麟脂丹,塞向双眸紧闭的乌日宁贵嘴中。
但就在血麟脂丹即将触碰到乌日宁贵嘴唇时,方修动作微微一顿,突然将手收回。
摆出一副死透样子的克腾部族长,嘴已经情不自禁的张了一半,此刻暴露在全世界的注视中,闭也不是,张也不是。
就挺尴尬的。
“阿爹,你还没死?”
电石火光间,乌兰灵光一闪,再次扑倒在乌日宁贵身上,哀声哭泣。
“咳咳,或许是我低估了自己体质!”
乌日宁贵悠悠转醒,内心有一万句草泥马欲喷薄而出。
“父亲,我不让你死,不让你死了呜呜呜!”
乌兰啜泣,抱住乌日宁贵,单薄的身躯颤颤发抖。
“吾女乌兰,人终有一死,或,嗯好吃!”
乌日宁贵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乌兰的头发,他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再次死去,方修直接用五粒血麟脂丹堵住了他的嘴。
五粒妖丹,应该足够吊回乌日宁贵的半条命了。
血麟脂丹功效强大,生效也快。
刚一入腹,乌日宁贵本已青紫的脸孔,立时升起了一抹红润的光泽。
眼睛中也闪烁起了澎湃的精芒。
若再执意演死,真的是太假了。
“这、这是魔熊的妖丹!”
乌日宁贵目露惊色。
“阿爹,这妖丹是方哥哥在赤色峡谷中猎杀血麟魔熊而得!”
乌兰点了点头,脸上也浮现出“欣喜”之色。
但心里,其实是有些恼怒的。
按照剧本,乌日宁贵演死,她便可以父亲遗嘱为由,赖在方修身边不走。
说不定还可以像白灵儿一样,戏份大增。
可现在乌日宁贵没死,她的戏份减少,已是定局了。
“族长没死,太好了,族长没死!”
“这位英俊不凡的少侠,是我们克腾部的恩人,永远的朋友!”
“少年,愿风指引你的道路!”
“每一个适婚少女的帐篷,都随时为你敞开!”
周围的克腾部游民群演,也纷纷道出激动和感激的台词。
虽然全都是临场发挥,什么词都有,但混在一起,也听不出谁对谁错。
“方少侠,既然我伤势稳定,有一件事情可能还需少侠帮忙!”
乌日宁贵长舒了一口气道:“当然,这件事少侠是否参与,全凭自愿,我克腾部绝不勉为其难,只盼在我部精壮男子全部惨死后,少侠能留在部落,肩负起部族繁衍兴盛的重任!”
“那我还是尽量参与吧!”
方修看着部落中形形色色的老老少少女女女女,心中不禁一寒。
这老头怎么总想要骗我的身子!
其实在他赶回营地见到乌日宁贵时起,就已经发觉后者并没有太过严重的伤势。
乌日宁贵的心脏跳动有力,如大鼓咚咚,方修没有刻意收起听觉,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见其断了一臂,这才送给乌日宁贵五粒妖丹,也算是还克腾部救白灵儿之恩。
“乌兰,扶我回大帐,我细细说与方少侠听!”乌日宁贵缓声道。
“是,父亲!”
乌兰和几名部族闻言,连忙将他扶回位于营地正中的兽皮大帐。
乌日宁贵斜靠在兽皮矮塌上,自有族中的赤脚郎中为其处理伤口、进行包扎。
莽原远离中土,医疗技术似乎也颇为落后,乌日宁贵虽然已是筑基期的修士,但部族的赤脚郎中依然采用烙铁的方式,将烧的通红铁烙,狠狠按在了乌日宁贵的断臂处,滋啦滋啦作响。
诺大的帐篷里,立时充斥起了烤肉的香气。
看的方修一阵头皮发麻。
“方少侠见笑了,并非是我不能以功力止血,实是因为地幽夜叉身带毒素,若不能将毒素尽数杀灭,我也很有可能夜叉化,变为恶魔!”
乌日宁贵面不改色,淡淡说道,仿佛赤脚郎中烙的不是自己的胳膊一样。
“你是说,那些地幽夜叉以前也都是人?”
方修感到惊讶。
人能化僵,他能理解。
但夜叉化?
有点玄之又玄的感觉了。
毕竟夜叉长出了翅膀、又多了好几只手臂,完全不符合人族的生理结构啊。
感染毒素,还能生出新的肢体。
那怎么保证,这些长出来的肢体,一定是手臂和翅膀?
又一定会长在该长的地方呢。
万一
好可怕!
“自然是人变得,否则莽原怎么可能凭空出现那样的怪物!”
乌日宁贵徐徐道来,将巫蛊术士和地幽夜叉的起源,讲述而出。
千余年前,莽原各部相互征伐,连年大战中,很多精壮的劳动力都因战伤残,莽原民众苦不堪言。
但一天,一个自称巫蛊医盟的组织,突然出现在了莽原上。
他们医术神秘而高超,甚至拥有活死人生白骨的能力,游走在莽原各部中,一心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从不参与各部的纷争,很快赢得了莽原各部的信任。
很多巫蛊医师,更成为各部族长的座上宾,地位超凡,曾一度将本土的长生教,挤出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