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您歇息歇息吧。”
王承恩手捧茶盏,面露忧色道:“您这几日在乾清宫,处理朝政都至深夜,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那也吃不消埃
皇爷要……”
“好啦王伴伴,朕知道了。”
崇祯皇帝伏桉批阅着奏疏,开口道:“把茶放下吧,朕的身体朕心里清楚,就不必再劝说了。”
见自家皇爷依旧在忙碌,王承恩的脸色忧色不减,想要说些什么吧,可话到了嘴边,却怎样都讲不出来。
将手里所捧的茶盏,恭敬的放到龙桉上,瞧见自家皇爷那疲态的脸庞,王承恩心里很是难受。
难埃
自家皇爷太难了。
外朝的国库空虚,朝中那帮文武大臣各怀心思,时不时还给皇爷添堵,各地频生的灾害,山陕和辽东等地叛乱未定,安置灾民事……
单单是王承恩能够想到的,那都是成堆的存在,这就像一副副重担,压在崇祯皇帝的身上。
尽管有内阁,尽管有军机处,可涉及到国朝稳定的大事,又有哪一件,不是崇祯皇帝亲自过问的。
“王伴伴,天津那边的造船厂,所营造的海船,进度如何了?”批阅完手里的那份奏疏,崇祯皇帝放下朱笔,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略显疲惫道。
“眼下各处要用粮的地方很多,不管是便民铺,还是皇庄这边,都要多多储备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埃
现在内帑这边,还有多少银子?内厂着皇庄筹建的诸厂,第二批进展怎样了?便民铺这边,要尽快在北直隶铺设开。”
这些时日,面对层出不穷的问题,叫崇祯皇帝有些心力憔悴,虽说大势有些维稳的迹象了,可依旧是很脆弱的存在。
若是不能取得相应的成果,崇祯皇帝心里比谁都要清楚,这脆弱的维稳迹象,必将被历史惯性所破坏掉。
除了在外朝所倚重的那些大臣,内廷这边的有司班底,必须承担起更重的职责,叫他们帮着分担压力才成。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真要这样继续下去,崇祯皇帝甚至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英年早逝!
“回皇爷,天津那边营造的海船,进度还算可以,不过所需木料,收集起来比较麻烦,所以没能加快进度。”
王承恩当即作揖道:“不过便民铺那边,所选中的那批商贾,都开始积极进取,并跟不少粮商,私底下取得联系。
考虑到当前北直隶、山东两地实况,他们有意向江南等地,低价购进一批粮食,皇庄这边所筹建的粮仓……”
崇祯皇帝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认真听取着王承恩禀明的情况,这些情况的讲明,对他之后治理朝堂,治理天下,是有着莫大的好处的。
“王枢辅,此事该如何跟陛下讲明埃”
就在崇祯皇帝听取情况之际,王洽、周延儒二人,快步朝着乾清宫赶来,神情间皆流露出焦急。
“这杨鹤究竟是怎样剿匪的,怎叫不少的流贼,都朝西安府一带肆虐。”周延儒眉头紧皱,伸手说道。
“若是这些流贼势力,突破西安府,或南下直取汉中府,这对我大明而言,绝非是什么好事埃
一旦叫他们顺河东进,或转战川地的话,那我大明两处腹心之地,都将遭受流贼侵袭之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