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才能真的拍出能在影史留名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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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惟刚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周稜山对他表面上客气,可是实际上却是步步掣肘。
一场会议谈下来,刀光剑影,到了最后只能听见他和周稜山交谈的声音。
至于其他人,甚至没有插话的余地。
周京惟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步伐很快,一身凌厉的暗色,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氤氲着寒意,黑沉沉的,看不真切。
周斯珩走在他的身侧,语调平静:“你才刚刚从伯父那里经手周氏,周稜山他们有意见也是正常的,慢慢来就好。”
周京惟扯了扯唇角,笑意偏冷淡:“怎么个慢法?”
周斯珩沉吟片刻,轻声:“当初伯父安稳把控周氏,也是入集团三年后。”
“太久了。”周京惟的语调决然。
周斯珩叹了口气,问道:“那你想要多久?”
他不指望周京惟会回答的,他的这个堂哥心思深沉,哪怕今天在会议室和周稜山这般你来我往的放冷箭,也没有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情绪。
可是片刻,他听见周京惟说:“半年,最多半年。”
周斯珩愣了愣,下意识道:“这不可能。”
周京惟没有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总裁办公室,门被关上。
周京惟坐在办公桌后面,轻声慢语道:“只要周稜山离开周氏集团,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疯了!”这是周斯珩的第一反应,他喃喃:“周稜山对伯父有恩...”
且不说周稜山年轻时确实曾经救过周秉权,单说周稜山在周氏集团的地位,不可谓不根深蒂固,周京惟想要将他抽离出去,是险之又险的做法。
可是后者平静坦然的看着他,斯文的面容上,一丝波澜也没有。
“那就让周秉权报恩,和我有什么干系?”周京惟一字一顿,说的足够淡漠,足够野心勃勃:“温水煮青蛙,青蛙是会死,但是废薪火,我更喜欢用刀,一击致命,放干净最后一滴血。”
周斯珩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庆幸,自己没有站在周京惟的对立面上。
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静下去,周京惟低头翻阅着文件,冷白的指节在灯光下显现出玉一般温润的质感。
周斯珩看着他全神贯注的模样,很想问一句,周稜山如果被赶出周氏,伯父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可是话还没有问出口,口袋里的手机先震动了起来。
周斯珩低下头看,是乔净雪的电话。
今天是他和乔净雪约好,一同去乔家的日子。
乔家去完了,他们之间这一纸荒唐可笑的婚姻,也该划下句点。
这般想着,周斯珩将电话摁断,对还在工作的周京惟说:“我去处理一点私事,大哥,你记得吃晚饭。”
周京惟点了点头,散漫的“嗯”了声。
万家灯火在落地窗外缩略成细碎的一点光,这些光又连缀在一起,汇成一整片的灯光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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