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有罪,万死莫赎。
赵郸单手撑着下巴,俯视众臣,眼神不断变化。
秦家当年跟着太宗皇帝开疆扩土,在妙宗皇帝在位时也做出一些功绩,为何现在就腐败成这副模样,连根都烂了。
胭脂国的朝廷需要整顿了。
下定决心,赵郸右手轻轻挥了挥,道:“国师,行事吧!”
国师躬了躬身子,冲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马掏出一支骨笛,吹出声响。
刺耳的笛鸣声响彻大殿,紧接着密密麻麻宫廷侍卫从门口涌入,像极了每年渭水涨水时引发的黑潮。
满朝官员除开几位知情人外,面上多了些慌乱。
一位身着紫袍的武将走入殿宇,眉宇与赵郸有几分相似,头上的乌纱帽两撇横翅秀有金纹,他径直走入殿内,先是扭头冲李裳投去目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然是位练家子。
李裳眉头微微皱起,身后剑匣中的银川嗡嗡颤动。
显然,这位武将与他是同类人。
紫袍武将径直走至高堂下,冲赵郸和国师施了个礼后,又转身朝林厌离拱了拱手。
“伪修?”
林厌离不合情谊的开口道。
紫袍武将点了点头,称赞道:“林仙家慧目。”
国师躬身开口道:“上柱国,可以开始了。”
紫袍武将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卷书册,高声道:“下面,我念到名字的站左边,未念到名字的站右边。”
“兵部尚书曾镍,兵部侍郎刘举、焦孙袖。”
“刑部侍郎牛智宸。”
“左仆射、工部郎中、光禄寺郎中、宗人府府伊......”
群臣议论纷纷,被报了名字的纷纷站去左边,满脸迷糊,不知这位上柱国大人打算做些什么。
等紫袍武将念完,在场三品以上的官员,竟是有一半站在了左边。
赵郸面色平淡,手掌轻轻压在,淡漠道:“站左边的,部押去稽查院待查!”
此言一出,在场文武官员哗然变色。
一位站在左边的长须老者缓步向前,将手中的象牙板压下,焦急道:“陛下,陛下您想做什么?”
赵郸冷笑一声道:“诸位被念及名字的大人们,这几日做了什么心里头清楚,兵部尚书,曾大人,十六那日烧书信,烧得可畅快?”
说完又抬头望向人群中还算淡定的拄拐老人,怒喝一声:“左仆射,朝中一品大臣。股肱之臣,秦家的孝敬可比得过朕的洪恩?您老人如今八十了,晚上还要两个暖床丫鬟伺候,去稽查院的时候要不也带上几个?”
“刑部侍郎牛智宸,朕知晓你娶了秦家女,莫非这枕头风吹得你昏了头,连臣子的本分都不知晓了?”
赵郸一连呵斥数位官员,吓得不少官员当场瘫坐在地上,丢了魂魄。
林厌离站在紫袍武将身旁,当了一波吃瓜群众,一边对赵郸的雷厉风行表示赞赏,一边期待着事情接下来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紫袍武将看到群臣惊惶失措的模样,脸上露出几丝嘲弄的神情,随即高呼道:“传令,把所有涉案官员抓去稽查院审问!”
果然,紫袍武将的话音落下,便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传来。
“陛下饶命啊!”
“臣冤枉啊!”
“秦家之所以与臣通信,只是因为我夫人家的外甥女嫁给了秦家,臣是无辜的啊!”
“老臣一生兢兢业业,请陛下明鉴呐!”
各种哭喊求饶声响彻云霄,一瞬间,所有因秦家受到牵连的官员恨透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