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澜威胁了白橖一句。
白橖挑着火堆,火光映在她清隽的脸上,柔和了不少:“槿澜姑娘,我这一条命就在这里,你想杀随时可以杀。”
槿澜:“你还真不怕死?”
白橖摇头:“我怕死,很怕。我这条命死于天下,死于斗争,不惜。若是死于此,挺可惜的。”
槿澜不理解:“你这人神神叨叨的,一会儿值一会儿不值。”
白橖:“我追求的东西和你们不一样,我曾站在庙堂上,也曾跪在泥泞中,曾与王公贵族把酒言欢,也与市井流民一同喝一壶粗茶,我清楚的知道,我所求的是什么,若为所求而亡,在所不惜。”
槿澜撇撇嘴:“说这么多干嘛?完全可以说,我喜欢强大的实力,如果是为了强大的实力而死,那不可惜……才怪,搞不懂你这种人。”
白橖轻轻一笑:“槿澜姑娘不理解也很正常,你不曾见过那些苦难。”
彼时一腔热忱,而后才发现,热忱并不够,碰壁的时候太多了……
槿澜:“能有多苦嘛?”
白橖:“没落在你的身上,自然不会有什么。”
槿澜想到什么,道:“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出去会很朝的,白橖这个名字,听到了就会被人打,被人骂,你会像过街老鼠一样。”
槿澜不太喜欢略有深沉的话题。
她比较恶趣味,就想看正人君子做派的白橖难受,怨恨。直到绷不住这层表面的……
白橖丝毫不意外:“你不说,我也清楚。”
她能够得到的善意会非常有限。
没什么好难受的,预料之中的事情。
百姓们被禁锢住了,不明白这个道理,才会听之信之,自觉维护权威。
这些都没啥好说的,她明白,也知道原因在哪里。不会去怪罪他们。
槿澜:“……”
这是什么人?波澜不惊,就如此平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