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喆屁股底下仿佛有针,点两个兵眼珠子就飘过去,回头再看,对面兵都推到塔下了。
他索性站在塔下afk,凑过去问:“我说甜甜姐啊,你不生气吗?”
甜甜:“?”
阿喆大义凌然:“李总啊!他在大家面前那么说你,一点面子不留。对了姐,李总为什么这么说啊?你俩以前认识吗?”
甜甜终于把头抬起来,仔细想了半天,很确定:“不认识。”
阿喆更不解了:“他都不认识你,就这么满公司给你造谣,真不生气啊?”
甜甜沉迷回放里NSN性感的身影,根本没听进去。
阿喆端详她侧脸许久,喃喃道:“你这人,真是格廖。”
甜甜:“什么?”
阿喆:“没什么,我家乡话。”
他正要回去再和电脑大战三百回合,忽听到“哐当”一声。
老梁的雄狮之吼从玻璃门里传来:“李归一,你不要太狂了!你这么本事,公司你来管啊?我走!再多搞我几次,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来易维上班?是不是只要我们招个好看点的,你就要恶心我一次?你行你去播啊?”
里面没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咯吱一声门开了。
原本竖着耳朵的大家全都低头的低头,望天的望天。
李归一的秘书助理们呼啦啦围了上去,扇风者扇风,递保温杯者递保温杯。
“李总没事吧?”“李总没事吧?”仿佛李归一刚从拳击擂台上归来。
这位小李总被老梁的连环吼技伤害得不轻,出来的时候还有点迷糊。抬头一看办公区域乌压压的脑袋,又立刻整了领带,清了嗓子,一脸的云淡风轻:“无妨,改变时代的想法都是从争吵中产生的。”
说罢问秘书:“我们下午是不是还有安排?快走吧。”
秘书二一脸不解:“没有啊李总,您今天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安排……”
秘书一忙截了他的话头:“啊是是是,万宁的股东大会还等着您呢,再不去赶不上了!”
李归一一行人自导自演地往外走,一个长得很清纯甜美的双马尾是水手服妹子摸到了阿喆一桌。
“我是大晴晴,听说你叫甜甜?”她朝李归一等人努了努嘴,“别理他,每次来都这样,烦死人了。别人怕他,梁总可不怕,听说梁总和李总还是亲戚呢。”
她的目光在甜甜面前的屏幕上晃了几个来回,羡慕道:“阿喆这个月成绩很好呢,大家都说你打撸很厉害的!好些人还说梁总偏心,有厉害的人都不安排给我们。”
甜甜对妹子总是多一分耐心:“都是他自己打的,我没有给他代打。”
阿喆边点兵边插话:“就是就是,我甜姐连鼠标都没碰过,厉害不?”
大晴晴故作无所谓地挥手:“没事啊,我们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就算你真的替他打了,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嗯,好的,梁总同意了我也会替你们打的。”甜甜在阿喆解释2.0前把人先打发了。
很快大晴晴又移动到别的主播那边窃窃私语,阿喆很是不爽:“怎么还是变成代打了?我明明就是自己打的!姐,我和你说,那女的很会看风向,她看到梁总维护你了才过来和你攀关系,你可不要被她的糖衣炮弹蒙骗了!”他切入重点,“你是我的御用导师,姐你可不能叛变啊~~”
甜甜头皮发麻,做一个打住的手势:“你的内心世界如此丰富,为什么不去想想怎么赢NSN?”
“我想了啊!你没发现我最近都瘦了吗?我是吃饭也想,睡觉也想,撒尿也想,挖鼻屎都在想!我都想到要不要去暗网上雇人给NSN手打断了。姐,你替我打吧,就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
甜甜当然残忍拒绝:“我上了或许还不如你。”她说,“你不如喊贝克汉姆回去踢世界杯。”
阿喆往椅子上一瘫:“那可怎么办啊?我真的要跪下给韩国人喊爸爸吗?不然就我出点意外吧?断胳膊断腿那种?”
甜甜丢给她一本英文词典:“听说你垃圾话说得很溜?”
阿喆不敢托大:“一般般,一般般,全网也就排个第三。”
“会写宏吧?”她问。
“会……点。”他有点担心,“游戏里用宏不算外挂吗?我是要直播的啊姐!”
甜甜:“不用你写鼠标宏,也不用你写工具宏,你现在开始写骂人宏,一键骂人那种,骂的有点深度,记住要英文的。”
末了想起来:“但别太难了,他看不懂。”
阿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阿喆进行了他自接受义务教育以来最刻苦的英文学习。
“姐,这句‘bg, easier than bots (无聊的游戏,比打机器还简单)’怎么样?”
“这句送给他来骂你?”
“那这个呢?‘f*ck the f*cking f*cker (草那个正在草的草货)’?”
“没有灵魂。”
“还有这句,‘I cao your mother’?”
“还能更低俗一点吗?”
他哀嚎:“我是中文垃圾话小王子啊!你让我用中文!让我用中文!我能骂到他没有灵魂!英文真来不了,来不了啊!”
阿喆双手抱头:“我上学的时候最怕英文了!我们那个小县城,没有正经的英文老师,我小学的英文老师还教政治和数学,每天就是让我们背课文!背错了一个词抄十遍,两个词二十遍……天啊我不能想了,又想起曾经被英文支配的恐惧了。”
“算了,你起来,我来。”甜甜有点无奈。
阿喆跳到一旁,看甜甜坐下,熟练地打出一串串单词。
很快就密密麻麻一屏幕。
阿喆定睛一看,还好,没有他不认识的……字母。
合在一起就不甚明白了。